王甫听了那差役的话后,沉吟了一下,接着就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随后,他抬手指了指邱言,问道,“这个考生,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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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相爷,此人名为邱言,乃是剑南道的解元。”那兵卒抱拳回禀,他们这些巡考差役,都有着一套记忆之法,能很快记住考生姓名、籍贯。
“他就是邱言?”王甫露出一抹诧异之色,点了点头,“果然不容小视。”
听了这话,兵卒心头一动,想起之前王和的举动,不由暗自嘀咕起来:“听相爷的口气,分明是知道邱言这号人物的,那王和先前过来和我交换,莫非就和这邱言有关?只是他并未停留多久……”他的想法,也呈现在脸上。
王甫见了,只道对方有什么念想,摇摇头道:“不要去打扰他。”他这是防止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毕竟“邱言是马阳的弟子”这个消息,已在高层圈子中慢慢流传开来了,不得不防。
他王甫身为宰执,纵然不喜旧党,可还不至于迁怒到一名考生身上。
岂料,他的这话,却是阴差阳错的被那差役给误会了,后者听了吩咐,越发肯定了心中猜测,只当是邱言有着不凡背景。
王甫说了这些,就转身离去,他身为主考官,不需久留考场,可在贡院后殿歇息。
不过,他过来一次,倒没打算这么快就离开,又步行到其他道域的考房,反复巡查,最后来考场边的厢房里,又和几名同考官交谈起来。
同考官乃是礼部安排,来自不同派系,有旧党之人,也有倾向于新党的官员,只是在这考场上,当然没人会拿新旧两党议论,和王甫说话的时候,都谨守礼仪。
等王甫离开,厢房中的气氛轻松下来,众人间的隔阂消散许多,随意的聊了起来,聊着聊着,难免要提到考生,身为同考,虽说不好表现看法,但多少会将看好之人的名字说出。
一时间,天下几道,年青一代较为有名的名字,纷纷从几人口中说出。
江南文枝桢的名字,无疑是被提及的最多的,被不少人看好,不管新旧两党,竟对此人印象不错。
过了一会,忽然有人提到:“说起来,最近有个传闻说,马老相国的一名弟子,也参加了此次会试,可有人知晓此人之事。”
这个人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似乎含有深意。
此人名为罗中杰,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最近投入了张厚门下,乃是新晋新党,这番话的含义不言自明。
立刻就有人回应:“那人名叫邱言,乃是剑南道的解元,如今在兴京的名声,并不下于文枝桢。”
罗中杰听了,诧异道:“不下于文枝桢?文枝桢的名声,是在一个个文会、诗会上挣得的,可你口中的邱言,我可没有听过名字,只知是马老相国的弟子,他该不会是靠着马老相国,才有的这般名气吧?”
那回应之人摇了摇头,并未继续回答,邱言来到兴京之后,就一直低调,见过他的人不多,旁人如何知道其人真实才华如何?就算有马阳的面子,也不好说太多,毕竟言多必失。
见驳倒对方,罗中杰也没有继续逼问,呵呵一笑,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淡定从容,他说出这些话,不是为了得罪同僚,而是表明态度,同时也是投石问路。
“看来,这个邱言与马阳确实有着联系,但联系并不密切,这次会试,对旧党要有所妥协,照几位大人的意思,会元可以给旧党,让他们博个名声,但进士的大部分人选,必须要拉到我等阵营。”
正当他思索的时候,忽然心有所感,似乎什么事情发生了。
不止他一人,厢房中的其他同考官,也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神态在这瞬间都有变化!
同一时间,在假山上观气的无垢道人和麻衣道尊,同时一愣,随后动容,目光陡然集中到了邱言的那根气柱上。
轰隆!
就见那已被压制的气柱,突然膨胀,随后炸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