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听出一点端倪:“如此说来,之所以这般棘手,实际上是因为这源自其他部洲的超凡手段?这……”
“正是如此,”那道人点点头,“以我等手段,着实破解不了,若是师门中的长辈,或者定国侯,说不定能有办法,当务之急,实乃将武将军送去中土腹地。”
“原来如此,那事不宜迟,我这便就去安排一番,只是这般长途跋涉,不知是否会影响到武节度使的伤势。”问题仿佛解决,但又有新的问题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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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人则道:“挪动自是难免要有影响,可如果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却只能等死,要是有其他变故,更不好处理。”
刘宏一想,也知有理,但武四平乃是这次大战的头号功臣,他不得不谨慎一些,却也不能看着其死去,最终交代些许,便送上路去,带着被擒拿、封镇的遁地墨者,一同前往中土腹地。
那位在战前多方谋划,为自己留下了退路的遁地墨者,这一次却没有逃出劫难,只是他的心情,却没有人能够了解了,盖因其人已经被一件中品法宝所封印,陷入了沉睡之中。
不过,遁地墨者沉睡了,对外界之事再无反应,可那从天志洲千里迢迢而来的入侵军,却因为他的溃败,陷入到了莫大的危机之中!
正像刘宏等人所预计的那样,北线的全面失利,已经对这入侵军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损失之巨大,几乎难以估计。
为此,如今入侵东华的几名头领,甚至为此产生了争端。
在那大地东边,东海之上,如今也是战云密布,万里海疆,不少地方能见血迹,但并非人血,而是那水中生灵的血。
放眼望去,这一片海面上,处处能见海中生灵的死尸,有的地方甚至还有灵气、神通的残留,一看就是修士、神通交手之后,神通未散的局面!
而在这一片景象之中,却也多了一些事物,若能翱翔天空,当能看到,在那海洋之上,赫然有一座城池悬浮空中!
天上城!
这本是天志洲的特色产物,如今却出现在了东华东海的天上,正是那天志洲的诸多墨者,在这里的据点所在。
天上城中,此时却是颇为凝重,也能见到有人在行走,但都是统一着装的兵甲之士,按着队列章法行进,那靴子整齐的落在地上,发出阵阵声响,却也带来了越发沉重的气氛。
在这城中北边的一座楼阁中,如今正有几人围着一张桌子,有着争论。
“为了在北线重新打开局面,天志前后补充了多少人手、机关、资源?甚至连被我天志洲所占据的其他几个部洲,都有仆从军被派遣过来,现在却尽数功亏一篑,这个损失,谁来承担?他遁地能不能承担?”
说话的人,赫然是那天志洲的刁元大墨者,此人在当初的地脉之法分润会上,就曾经出面,也从地脉之法中,得到了不少的利益,这次入侵东华,他们这些掌握了地脉之法的大墨者,也是成为了一个团体,东线的攻势,也是以他们为首。
“如今的情况,已经有些超出掌控了,北线这么一崩溃,我等对大瑞的攻势,已经难以维系了,筹码一次性损失太多了。”这次开口的,是那位颇为瘦削的印三大墨者,“这兵事,就好似对赌,双方为了得胜,都要各展手段,若不能速战速决,就要僵持,那么便要不断的投入筹码,若是最后得胜了,自是能收获许多,可一旦失败了,前面的投入就全部打了水漂,我等如今所面临的,正是这样的局面!”
余下几位,也都纷纷道:“不错,厚甲、观眼,东线的事情多数都是你们负责,这后面要怎么做,你们还是拿出一个章程来吧。”
“为今之计,只能先接受那大瑞宰执的建议,和他见上一面了。”厚甲与观眼这两位大墨者对视一眼,前者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刁元皱起眉头:“可是真要让步?”
“不是让步,而是拖延时间,”观眼大墨者冷冷一笑,“我天志洲之人纵横星空,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岂能善罢甘休,如若传出去,怕是那不少已经臣服的部洲,都要以为我们衰弱了,要起其他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