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稳稳停了下来,政语下车后,却没看见施羽京动身。
他俯下身,敲了施羽京一侧的车窗,车窗降下,政语盯着施羽京的脸看了两秒,语气冷冰冰:“你不下车?”
“你先上去吧,密码你也知道。我去看看政总,我怕他一个人不方便。”
“我爹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不方便?”政语皱眉,手臂伸入车内,从里面把车门给强行打开了,“下车,你别把病毒带回来给我。”
“……”施羽京没有和政语硬碰硬。
施羽京的住处,政语来过几次,小时候来的多一些,这么些年,施羽京嫌麻烦也没有搬过家。
政语轻车熟路走在前头,进入电梯时,由于时间太晚,只有他和施羽京两个人面面相觑,楼层不低,沉默的时间令人煎熬。
“你在巴黎和我爸聊了什么?”政语忽然想起什么,问他。
巴黎那天夜里,施羽京陪政宗实吃完晚饭,没过多久就见了政语。
政语约他去了特洛卡代罗花园,两个人并肩坐着吹冷风,政语一言不发,不论施羽京问什么,政语就是不吭声,待了一个多钟头,政语自己回去了,没有让施羽京送他。
施羽京回想着那夜的铁塔,不知道什么原因,灯熄得很早。
“叔叔给你包了个红包,过年政总会亲自给你的。”施羽京挑了最不重要的一项告诉他。
政语反问:“你不来吃年夜饭了?”
“不去了。”
“忙?”
“是很忙,新的事务所要处理的事很多……而且政总应该也没闲着。”
“很遗憾,”政语轻飘飘一笑,“我爹闲得很。”
言外之意是,闲下来也不会去找你。
施羽京对政语说的这类话已然脱敏,“那挺好的,可以多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