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嘛,又不是小孩子。”何栎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政宗实进入棚内,收起伞,雨珠掸落在地:“是吗,前段时间和你爸妈聊了几句。”
何栎干巴巴地笑,笑容渐渐僵化,绕是平日打哈哈信手拈来的他,现在也没敢回话。
政宗实不怒自威,直勾勾的视线渐渐令他不自在。
他想起前段时间,从他爸的办公室里找到的关于政语母亲的资料,他现在也不知道政语看了之后有什么想法,政语没再和他提过这事儿,而政家父子是什么情况,何栎也没底。
他只是帮政语忙,没想那么多。
他拿到资料的时候,得知政语的妈妈生他那天就去世了,也吓了一跳。
“诶,政叔叔。”何栎抬手揽过羊咲,灵光一现转移话题,“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有空还想吃那个尖椒炒肉,可香了。”
“今天就行啊,今晚跟小语来。”政宗实拄着长柄伞,身后是雨幕,他视线款款落在何栎的手,慢慢移至羊咲脸上,羊咲敏锐地偏头躲开他。
政宗实说:“羊咲也来吧。”
何栎吞了吞唾沫,和羊咲相视一看,何栎没想政宗实真答应他,给自己挖了个坑似的,正犹豫着怎么拒绝,一声划破天际的哨响结束了比赛,三个人齐齐向赛场看去,毫无疑问腾跃以一比零的微弱优势赢下了这场艰难的比赛。
比赛结束已经是傍晚五点多,冬季天本就黑得早,加上连绵不绝的中雨,天空如一团浑浊的墨,支持锋励的观众们散得很快,而腾跃的观众席吹着口哨笑哈哈,形成鲜明对比。
交手方互相握手告别,寒暄完毕,场上的腾跃队员疯了一般朝替补席跑来,带着不绝于耳的欢呼声。
何栎把羊咲拉起来,迎面撞上几个好哥们的拥抱,黄教练一个个地去摸摸脸、拍拍头,怜爱地说着“很好很好,再接再厉”,有几个球员认出政宗实,纷纷来打招呼,十多二十个人挤在一团,其乐融融的氛围,政宗实找不到机会再和羊咲说话。
“咩咩——!”
这一声呼喊叫得大伙儿都微微怔了一下,政语和锋励的几个朋友聊了几句才跑下场,在雨中意气风发的模样,健步如飞,目标很明确,羊咲甚至没来得及退开步子,政语这个大块头就朝他扑上来,两手一抱,圈住他的腰往上一兜,羊咲的双脚悬了空,他倒呵一口凉气,瞳孔惊惧放大,被迫凌空转了三圈,天旋地转之际,政语把他放了下来,兴奋极了:“赢啦,咩咩,我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