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砚的脑子嗡地响了一下，他下意识想到的是绾柠。

直觉告诉他，绾柠有危险。

“怎么发现的？”他转头看向陈铮。

陈铮已经又点燃了另一根烟，走过来时，还把烟盒递给了顾清砚。

“来一根？”

顾清砚接了，这种时候的确是得抽一根压压惊。

陈铮看那些残肢碎肉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也不知道是已经有了心理建设，还是看习惯了。

“查een的案子查到的，我说你是不是没看车牌啊，这是een的车。”陈铮指了指下方车牌的位置。

这一点顾清砚的确是忽略了。

他看了眼车牌，然后丢了烟，快速打开车门，准备寻找其他有用的线索。

陈铮依旧站在原地，不紧不慢，“没用的，我的人已经都检查过了，半点儿线索都没有，连一个头皮屑都没找见，做这事儿的人挺专业。”

顾清砚仿佛没听到他的话，继续在车子里不停地翻找。

这里摸摸，那里拍拍，最后，手停在了驾驶座的下方。

陈铮看到他突然停了动作，忍不住上前，“真有发现？”

顾清砚退了出来，陈铮看到了他指尖上的一抹红。

“血？”

陈铮也弯下腰想要查看一下，却被顾清砚给拦住了。

“是毒针，命不想要了？”

陈铮看向他的手。

顾清砚把手擦干净，将染了血的纸巾给了陈铮，“拿回去连夜化验，应该是杀een的凶手的血。”

陈铮用袋子将纸巾装好，交给吐的脸色惨白的邢武，“赶紧回去给技侦化验，然后叫两个人过来把驾驶座拆了带回去。”

等邢武走了，陈铮才问顾清砚，“你怎么知道那下边有毒针的？”

他和邢武把车子检查了好几遍，驾驶座下边也不是没检查过，只不过忽略了那么小的缝隙。

顾清砚：“因为你们把een当成一个有着顶级黑客手段的女人，而我看她的角度，只是医生在看患者。”

陈铮：“……”

他怎么就忘了een也是bs出来的，也是个精神病呢？

“精神病就一定会在驾驶座下边放毒针？”这是什么逻辑？

顾清砚看陈铮的眼神带上了一抹嫌弃，“最了解患者的，永远是她的主治医生，een是我负责过的病人，她习惯将一些很重要的东xz在车里，但即便再隐蔽的地方，她也不会觉得安全，所以要在那儿放一根毒针。”

陈铮：“意思是即便东西丢了，也得让对方留下点儿什么？例如说一条命？”

顾清砚摇头，“een不会杀人，她只会让对方生不如死，所以这毒药不致命，但也绝对不会让那凶手好过，先从大小医院开始查起吧，重点放在黑市那些有点儿名气的医生，擅长玩儿毒的，肯定会有收获的。”

顾清砚交代完这些就走了，他得抓紧时间回去休息一会儿，早上还要早起去找他的小豆丁。

……

第二天，度假村。

绾柠是被一阵夺命敲门声叫醒的。

“砚砚，有人敲门。”

绾柠下意识开口，同时双手伸向旁边，想要抱住她的专属人肉抱枕，却扑了个空。

睁眼，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

绾柠猛地坐起。

我那么大一个男朋友呢？

意识回笼，绾柠总算在这陌生的房间里找到几分熟悉感。

哦，对，她出来参加综艺了，昨晚在度假村睡的，男朋友要今天才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