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琮也终于将手拿开,嘴角溢满的笑意这时才完全展示在两人眼前,“多做就好了!你看上次做的太咸,这回就不咸了,改正得效果很好,淡了总比咸了好。”
漓月表示并没有被安慰到,但她真的笑得很开心,明明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她的阿琮不仅没有拆穿她,还把台阶一层一层地给她搭好,又在一旁看透自己的小心思还强忍笑意。
她的阿琮也太可爱了!
吃过饭,漓月摸着自己稍微有些鼓的肚子,来到庄子上这些日子真的圆润了不少。自己花更多的时间在看医书上,大大缩短了日常操练的时间。
“阿琮,你觉不觉得我最近的衣服变瘦了啊……”漓月吃饱了更觉得懒洋洋地不想动弹,抚着自己的腹不知在想什么。
宝嘉收拾着碗筷想着,你要是起来帮我收拾一下就不会发出这样的感慨了,可是碍于她家王爷在这,这样的叫嚣只敢在心底喊喊,根本不敢说出声来。
完颜琮看着漓月逐渐圆润丰满的身材,想起晚上搂着睡觉时软乎乎的手感,心中十分满意,这不比在军营的时候好多了,他开口道:“你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呢,这样很好,说明你健康。”
漓月撅着嘴剜了完颜琮一眼,她知道阿琮不会嫌弃自己身材上的任何变化,但是他这也太惯着自己了,这样下去自己只会更加安然地享受生活。
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漓月一下子挺直了腰杆,然后将右手搭在左手手腕处。
完颜琮看着漓月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想笑,这些天她没少拿自己和宝嘉做实验,把脉这种事,还不是她这个看了几天医书的入门者能钻研得透的,但是看她这么有兴趣,自己忍住没有打击她。
“不是短而有力,不是跳得特别快,只是流利圆滑……”漓月一边思索一边将自己的见解说出来,脸上的表情也从愁眉紧锁变得笑意盈人。
完颜琮对上了漓月目光灼灼的眼,他怎么会听不出漓月所说的是什么脉象,只是他并不觉得事情像漓月想的那样,反而十分淡定。
漓月也一下子就瞧出了完颜琮眼中的含义,她轻哼一声将胳膊放到完颜琮的面前,下巴一抬,示意完颜琮亲自把脉瞧瞧。
其实医者是可以自己给自己把脉的,但是因为很少有人能摒除掉对自己主观的判断,因此会出现不准的现象。完颜琮将将手轻轻往漓月的脉上一搭,漓月就开始观察他表情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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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他终于吱声,“还真是滑脉。”
砰!
漓月猛地回头,瞧见宝嘉被门口的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倒,还好她及时扶住了门框,但是脚崴了,膝盖也磕到了,就是这样弄出的声响。
宝嘉没时间管自己到底疼不疼,拖着跛脚蹦到桌旁,“您说真的?是滑脉?”
漓月看宝嘉这么激动,自己也洋洋得意起来,表情中写满了“你看,我摸得没错吧。”
然后她就突然想到了什么,羞红了脸庞,竟然真的是滑脉,这次没有错!对呀,自己好像这个月的癸水也没来……
但是看着完颜琮并没有十分欣喜,自己又有些不开心,难道他要做爹了不开心吗?
完颜琮看着这两个人如此高兴的模样,还真不忍心浇下这一盆凉水,但看着漓月明显误会了的眼神,只好说道:“热盛、水蓄、血结、气壅、痰饮皆可致滑脉。”
“我知道,可是这些症状我都没有啊!”
“你这个月的癸水没来,不是因为有孕,可能和你换了环境和饮食有关,这段时间你总是各种药材都想尝试,还有你的生活习惯也有所改变,都有原因。还有你的滑脉,是因为气血不通。你本来受伤就亏血,最近又没有坚持温补,自然倒退了回去。”
随着完颜琮的解释一点点细致起来,漓月的表情从最初的得意变成倔强,最后变为认命,这对她来说是双重打击啊。
自己一个姑娘家,天天盼着有孕,结果只是气血不通;更令人气愤的是,自己给自己把脉,只学了个皮毛还出来得瑟,不仅自己空欢喜一场,害的宝嘉也白跟着兴奋了。
不过这次宝嘉倒是没有揶揄她,而是拍拍肩膀道:“不着急,你还年轻,再说现在也不是时候。”
漓月点头,虽然自己的失望是真的,但是她也不是会沉溺其中走不出来的人,“确实,阿琮你都瘦了,你看你的衣服都开始晃荡了。”
对于漓月这种转移话题的好本事,完颜琮只能苦笑,“祸水东引啊你。”
宝嘉现在终于有时间关心一下自己的脚了,好痛,好酸……
然后,她们三个人就听见远处传来的达达马蹄声。完颜琮的神情立即变得严肃起来,宝嘉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是漓月最先进入了战斗状态,进屋提了把剑就出门了。
完颜琮和宝嘉紧随其后,结果见到来者,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完颜琮之前防着扎阿那对漓月不利,防着术虎高琪利用漓月,现在还要防着自己的皇兄,而且还不知道他到底意欲何为。
但是来人是完颜瑰,完颜琮还是十分放心的。
“你怎么来了?”
完颜瑰的神色有一点点欣喜,大概是见到她们的缘故,但是更多的还是担忧。
“进去说。”漓月倒是很有个做嫂子的样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总要将风尘仆仆的小叔迎进来喝口茶嘛。
从宝嘉手里接过茶杯后,完颜瑰说的话让大家刚松了一口气的心又提了起来。“陈州又发生瘟疫了,比上次亳州的情况还严重,皇兄已经派了钦差和医官过去。”
漓月下意识看向完颜琮,他不是说……
完颜琮的脸色很难看,本就苍白的脸现在竟然没有一丝血色。
“我要进宫。”只是这一句话,漓月就听出来,他动怒了。
完颜瑰紧紧皱着眉,他很担心自己胞兄的状态,但是这是他终究要和王兄面对的事情,自己管不了。
傍晚时分,大金皇宫。
“之前你说大病初愈,其实我倒是很想去你府上看你,要不是近臣们拦着,又实在是事务繁忙……”完颜珣还是一如以往的笑容,但是完颜琮看了并没有感到亲切。
“皇兄为国事操劳,臣弟怎么敢用这点小事劳烦您。”完颜琮也一如往昔般恭谨且客气,看着完颜珣又想说什么客套的话,他突然变了脸色,严肃道:“皇兄,臣弟已经回来了,为什么陈州还会有瘟疫?”
完颜珣的表情明显一滞,不知是因为没想到完颜琮会知道,还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发问。
“这话是何意?”完颜珣眉头一皱,然后仿佛想明白了什么,又舒展开来,说道:“我听说在鹿邑的时候,你为了让百姓能够快速地聚集到郊外的庄子上,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节,因此许多人生出了郓王带来瘟症的流言,但这是你自己一手放任的,陈州的事又怎么会与你有关!”
完颜琮见自己的皇兄并没有把话挑明的意思,便低下头开口,“皇兄,让他们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