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早脊背僵了僵,轻轻屏息、伸手接过杯子,暗自心道:
听什么话。
你能不能说人话。
只是在杯子交接而过的一瞬间。
季司早的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冒出来一个极其莫名的念头。
路北辰的指腹上……真得有薄茧吗?
干燥、温热、还……
等等!
季司早不受控制的脑补,伴随着那边单深游戏失败的一声怪叫拉回思绪,心中顿时又警铃大作。
忍不住地轻咳了一声,握着杯子的手也紧了紧。
拇指和食指不自觉地捏在一起,反复揉搓了两下,触感通过中枢神经回到大脑皮质中央后回,随即给出人答案。
自己的指尖有些凉。
软的,没有薄茧。
季司早捧杯喝药,苦味在口中蔓延开来,发散的思维却仿佛还未归位、没有彻底归拢。
视线之内、仿佛又出现了一颗什么东西。
明黄色的、亮晶晶的。
小巧圆润,倒是没看太真切。
脑后、那个他听了一晚上的沉静声音再度响起,是一句干脆利落的指令式语句。
随即,人便下意识地低头,跟随着那个声音来源的指令进行着动作,轻轻张口,齿尖一叼,还习惯性地拿舌尖轻卷了一下。
浓郁香甜的芒果味道瞬间在口中炸开。
大脑回传过来的信息也在告诉他、路北辰的指腹上,确实有薄茧。
如他所想。
温热干燥。
季司早愣了一瞬,随即和口中的甜味一同炸开的,是他刚刚全部回笼归位的发散思绪。
怎、怎么就得知人家的指腹上有薄茧了?!
季司早轻颤的睫毛颤抖地更厉害了。
他、他刚刚说了句什么来着?!
季司早僵直的脊椎也更僵直了些。
那颗小巧圆润的甜腻糖果又是怎么进到我口中来的?!
唇瓣热、脊椎热,连带着尾骨似乎都在蒸腾着。
一连三问,季司早垂眸看着刚刚从自己视线之内离去的指尖,一时间连头皮都开始发麻。
他想起来了。
路北辰刚刚说:“吃颗糖。”
然后他便轻轻低头、张口,将人剥开糖纸、捏在指尖递过来的糖果,用嘴叼了去。
糖果有些硬,齿尖没咬住。
舌尖顺势配合动作,在卷起糖果的同时——
挟裹着人的指腹,一齐入了口。
清新又浓郁的芒果香气在口中铺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