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线沉静、不带有其他的复杂情绪,只沉声问人:“累吗。”
季司早眉头挑了一下, “你想说什么。”
“我从沪市带回来了一个这方面的专家,”路北辰垂着头、视线还落在人手腕之上,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似乎在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什么, “等明天, 让他来给大家坐个诊。”
“然后呢?”
察觉到季司早语气中似乎是有些不悦与质问, 路北辰抬头看人,一时没理解, “什么?”
季司早平静地看人,眉眼还弯着, 却感受不到丝毫笑意。
“坐完诊、然后呢?”
“发现问题及时治疗,没有问题提前预防,就是图个放心。”
路北辰耐心和人解释着,“老祁年龄大了,对这种事情一向比较应激,他也是怕你们出现什么问题,重走那些......本可以避免悲剧发生的老路。”
“谁的悲剧?”季司早眉头轻挑了一下,继续开口追问道:“你的还是他的?”
路北辰哽了一下,察觉到季司早情绪不太对,反手将人的右手抓握进掌心之中,指尖还在人手背上摩挲了几下以作安抚,又向人靠近了些,将语气也放得更轻,“你怎么了?生气了?”
“......没有,”季司早顿了片刻,仿佛意识到之前自己说话的语气有些冲,他路北辰又没来招惹他,没理由这么对待人。
稍平静了下心绪,季司早再度开口:“如果明天诊断出来我的手腕不适合再进行高强度训练、建议我进行修养,不让我去打夏决呢?”
路北辰抬眸看人,“你手怎么了?”
“没怎么,”季司早偏开视线,轻声道:“我就是做个假设。”
“是疼痛、还是酸胀?”路北辰握着人的手不自觉用力,紧盯着人的视线生怕漏过一丝可疑的目光,语气关切,“还是出现阻塞感、又或者是活动时有不明显的弹响?”
“......”季司早无奈片刻,侧目看人,“你这么专业、是这些问题都经历过吗?”
路北辰蓦地哽了一下,被季司早来来回回的几句话搞得晕头转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似的,一时间竟没想出来、季司早到底想说什么。
“可能是久病成医吧,”路北辰语气放得柔和了些,尽力避免急躁,怕将人惹急了什么都瞒着不肯说,又没搞明白这份奇怪的情绪到底从何而来,只得一点一点先捋顺再说,“有阻塞感的时候没当回事,后来出现弹响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腱鞘那个地方很脆弱,手腕处的神经又密又多,一旦出现酸胀疼痛感、便需要长时间的休息来恢复。”
“如果不在一开始就进行干预治疗的话、后续会非常麻烦,最坏的结果、便是再也与赛场无缘。”
“所以早早......”路北辰握着人的手,掌心相对、十指相扣,尽量放缓自己因担忧而显得急迫的语气,低声哄着人说道:“如果你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定告诉我,好吗?”
季司早偏了偏头,原本还有些温怒的情绪似乎是被人温和的引导声一点点平复,那些不悦也消散了大半,这才轻声开口:“没有什么特别不对的地方,就是最近一段时间......总觉得手腕有些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