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和人建立起牵绊,也不是会一直教人感到开心愉悦的事情啊。
季司早的指尖不自觉攥着自己的衣摆,用力的指关节都有些发白。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离开这里,和这里的一切断开联系,这里所有的人或事都与自己再无关系的时候。
心口处便会传来阵阵钝痛。
有点难过。
季司早想。
如果我突然消失了,路北辰……会怎么样呢。
季司早又想。
他会不会一生都在找寻我的路上、直至孤独的老去。
季司早垂了垂眸,攥着衣摆的指尖更加用力。
心口处传来的钝痛感也愈发强烈。
这么好的一个人……
不应该是此种结局的。
但是当人一想到若是真的会有第二个人站在路北辰身边,去做那些他曾经和路北辰做过的事,享受着路北辰对人的好、接受着路北辰对人的所有服务时。
季司早只觉得自己心口处闷得难受,酸胀难忍,隐约间似乎还带着点儿怒气。
好奇怪啊。
季司早思维发散,似乎还没彻底搞明白,什么叫吃醋、什么叫占有欲。
只是当路北辰握上他紧攥着衣摆的手,将人指尖轻轻掰开、再放进那只温热的掌心中时。
季司早没来由的气恼,转过头来,那副带着刀的视线直直地对上那双关切的眸。
视线冰凉、带着寒意,惊得路北辰一顿。
咋、咋的了这是?
路北辰默了一瞬,试探性地轻声开口:“……早早?”
季司早‘唰’地一下将自己的手从人掌心中抽离开,那双漂亮的眉头都蹙了起来,却一言不发地只瞪着人不说话。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是一看到路北辰那张关切的脸,就莫名觉得有些生气。
既不想让人孤独终老,又无法接受人阖家欢乐。
季司早不停发散地思维终于将自己给绕了进去。
难过没了,取而代之地是满头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