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陪思如临大敌般看着勾鹤,他怎么会忘了,勾鹤这人就是你越不让他干什么他就越喜欢干什么。
勾鹤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翼轸君,想和我们君主说什么,就坦诚地说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人来都来了。”
说的也是。
易陪思很干脆出来了,事已至此,易陪思也不管了,他抬起头,清了清嗓子,道:“颀玉。”
江颀玉站在原地,知道对方有话要说,他像平常一样看向他,甚至眼中还带着隐隐约约的笑意:“嗯。”
易陪思深吸一口气,吐露心声:“我方才是真的很讨厌你,巴不得你去死。”
此话一落,丁野况以为易陪思是方才没打够,特意留下来宣战的,他警惕道:“喂!这种话不必特意说吧。”
易陪思摇了摇头,低声道:“但我又不想你死。”
丁野况印堂彻底成为了黑色,他撸起袖子,拿出誓死要保护君主的架势:“你是阎王爷吗?君主的性命还有由着你去管?”
他气势冲冲地说完,不料被勾鹤和祝枝予左右胳膊各拧了一下,好痛!
丁野况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赶忙捂住胳膊:“干嘛啊你们!”
江颀玉怔了一下,很快收回神情,点了点头:“嗯。”
易陪思欲言又止。
江颀玉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在被诛心咒反噬的时候我做了很多事,也说了很多话,虽然不能全记得,但我清晰记得在屏障里我说了什么。”
现在欲言又止的变成江颀玉了,他神色缓了缓:“我现在也搞不清到底对你什么感情,但看到你和景潇冶能好好的,我能说的也只有是祝福了,所以别偷听了,出来吧,没人跟你抢你的翼轸君的。”
另一棵树后,景潇冶走了出来。
这气氛,这场面,两个人依旧不对付。
代圣几人对景潇冶防范心很重,不约而同挡在江颀玉面前,密不透风地保护住。
景潇冶瞥了眼他们,也没说什么别的,只说了一句:“我和哥哥会想办法找到解开诛心咒的方法的。”
三个月后。
新宅在修建中,易陪思望着牌匾,抹去额头的汗珠:“这房子我们两个人住会不会太大了?”
景潇冶脚踩在木头上,手中一板斧劈下去:“不会,我觉得刚好呢。”
阳光刺眼,易陪思找个阴凉地方坐下:“潇冶,你真的打算不管临川司了?”
景潇冶:“嗯,墨一作为首领,管的肯定要比我好的。”
锅在咕嘟咕嘟冒泡,易陪思掀开锅盖,一股香气瞬间涌出,他喜道:“看来我还是挺有天赋的,第一次炖鱼就能炖这么好。歇一歇吧,我们来吃饭。”
“好。”景潇冶去拿筷子和碗,一抬头,就看见房梁上站着两个人。
景潇冶:“……”
景潇冶:“这房子还没盖好,你们要是踩塌了,就你们盖。”
墨一来无影去无踪的,能抓住他的影子,多半是因为他饿了。
而这段时间林潼一直追随着墨一追随的打紧,之前听说公仪澜大人要在这边盖个新家,今日跟着墨一大人行动过后,本打算悄无声息来看看,可一靠近便被饭香味吸引了。
景潇冶丢了个碗给墨一:“方才还提到你来着,既然来了,就一起吃吧。”
林潼待遇就没这么好了,但他毕竟是绿林啊,老谋深算,早就自己带了碗。
易陪思笑道:“二当家也一起吃吧。”
林潼:“是!公子!”
这条鱼看着就有食欲,四个人还没等开动,门口就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程渡崎和宋昶大步走进来,闻到香味,程渡崎笑道:“我们可没来晚吧。”
宋昶提起左手,得意地展示一只鸡:“今天猜到翼轸君会做好吃的,我和小程特意买一只全壅都最好吃的叫花鸡,来,景相,去剁了去。”他手一挥丢给景潇冶。
景潇冶看着怀里的鸡:“……”
程渡崎随手拎过来一个木板凳(景潇冶方才新做的),一屁股坐下,拿起筷子:“我都要饿死了,先吃了先吃了。”
这桌子不大,挤六个大男人是小了点,易陪思更担心的是他煮的米饭不够,打开饭锅看了看,好像确实不够……
“哇,好热闹啊。”马车轮声戛然而止,屠心在小席将军的身后探出脑袋,她嘿嘿道:“诸位许久不见,各个都愈发出类拔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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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渡崎一边吐着鱼刺,一边问道:“成桦,你怎么也来了,还有,屠翼哥,你现在不应该回临清关了吗?怎么还在壅都?”
屠翼挺直腰板,脸上的喜悦藏不住,却颇吊人胃口的板住脸,道:“那当然是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宋昶诶了一声:“难不成,是要相亲?前几日我在嘉竹轩看到相亲的男子是不是你?!”
屠翼尴尬的咳了两声:“是我,但不是那件事!”
宋昶摸着没有的胡子,疑惑道:“你这个年纪,还有什么比相亲更重要吗?”
屠心没忍住笑:“是我怀孕了,哥哥要留下来照顾我。”
全屋人震惊,鸦雀无声。
易陪思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立刻给屠心搬了一把椅子,他道:“恭喜你们啊,怪不得今日看到小席将军如此红光满面呢。”
席成桦拍了拍屠心的手,笑意浅浅:“我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呢,以后当了父亲,更要保护好你们。”
“说的好,大家都没吃饭吧,留下了一起吃吧。”易陪思拿起锅铲,思考着再炒几个菜合适。
屠翼撸起袖子,拎起一口锅:“做菜?我擅长啊,怎么能让翼轸君自己忙活,我来做几个临清关特色小吃好了,你们肯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