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两个官差一前一后的进来了。
一位官差带着一个小二模样的半大孩子,另一个官差则是径直走到公案前,递给县令一包东西。
“行了,别嚎丧了,你爹还没死呢。”马志明又重重的敲了敲惊堂木。
付三还没来得及挤出来的眼泪就这样留在了眼眶里。
“大人,这是保和堂的伙计石竹,他说昨晚的时候付三曾经去他们药店买过一包砒霜。”那官差回了话站在了一旁。
“石竹,可却有此事?”
“千真万确,大人!”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去保和堂买过砒霜!大人,冤枉啊,这伙计定是她们请来诬陷我的!”
那伙计刚说完,付三就一边手脚并用的向前爬,一边大声喊着冤枉。这下他是真的怕了。
那伙计听他哭嚎说自己诬陷他,也不干了。
“大人,草民所说千真万确。这付三昨晚虽然蒙着脸,在我们药店的登记簿上上面写的也是林阿大这个名字,但是他出店门的时候撞了一位妇人,他还转过头来骂了人家,那时候他猛地回头,面纱飘了起来,我分明看到面纱下面就是他的脸。”
“再说了,你以为你写林阿大这个假名字就没事了?”石柱从怀里掏出来一本账簿,呈了上去,“大人!这是昨晚登记的名簿,我看他并未用左手握笔,想来应该能看出来笔迹。”
马志明示意主簿上去把那登记簿拿上来。
之前付三在这边留过案底,衙门档案里面有他签字画押的文书,主簿找了出来和那登记簿放在一处。细细对比,可不就是他的笔迹。
“砰!”
马志明把手里的登记簿砸到付三的头上。
“付三,你枉为人子!竟然为了讹人,不惜逼着自己的老父亲喝下剧毒砒霜,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马志明是真的气狠了,天底下怎么能有这么狼子野心之人,还是出在他的辖区范围内。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就算我买了这砒霜,怎么就能证明我逼着我爹喝了这砒霜呢。我虽然混蛋,可这是我爹啊!”付三是真的慌了,但是还死咬着不承认。
李怀远有些懵了,感情真是这人下毒害了自己的父亲?
“你冤枉?你还好意思喊冤?好,那我就让你死得明明白白。”马志明都要气笑了,这人到现在还毫无悔意。
“仵作,过来回话。”
很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小跑着进了大堂。
“怎么样?可有确认那老爷子所中之毒为砒霜?”
仵作跪在了地上:“回大人,那位老人家所中之毒确为砒霜无疑。经过我与回春堂李大夫的一同检验那呕吐之物,可以确认服毒时间为今日卯时六刻左右。”
“卯时六刻,那我们可还没进城呢,我们村来赶集的人都能证明。难不成我们有神通不成,能够隔空给你父亲灌下毒药。”段敏敏讥诮的看着付三。
“可听清楚了?付三!若是还觉得自己冤枉,那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吧!”
马县令招来衙役,示意把包裹里的东西拿去给付三看。
衙役听令把东西摊在付三的面前,郑沅和段敏敏看去,包裹里赫然放着一个沾了粉末的碗和一张沾着粉末的牛皮纸,牛皮纸上还印着保和堂几个大字。
付三自然也看到了,霎时间就瘫软在地,他知道他逃不掉了。
“不好了!不好了!大人,那老人家快不行了!”药童急急从偏堂跑了过来。
马县令一下站了起来,带着众人去了偏堂,那付三还瘫在地上也被衙役毫不留情的拖了过来。
李大夫正在给老爷子施针,吊着他一口气。
看到自己的儿子,骨瘦如柴的老人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拉着自己的儿子再嘱咐最后几句,却是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像破了的风箱。
看到自己的父亲这个样子,付三却是使劲的往后退,根本不敢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