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差一点……
熟悉的体温出现在身前,他伸出手,拼命地抓住对方的衣服,当成了克服恐惧的救命稻草。
不能和记忆里一样。
不要消失在他的眼前,不要变成无法挽回的噩梦。
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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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焰把人哄睡着了。
正欲轻手轻脚把人放平躺在床上,触及到胸口晕开的湿意,浑身一怔。
低头捧起对方的脸,入目的是一脸的泪痕。
胸腔里顿时堵着一口气,又闷又痛。
到底是有多隐忍,才能哭成这样,让他一点都察觉不到。
时宥接到陌生电话,说家属被送进医院,带着朱盈盈马不停蹄就赶了回来。
两人找到时竟的病房,最先看到站在门口的沈焰。
少年背靠着墙,低着头,露出凌厉得侧脸,在通电话。
时宥走近,听见了“商榆白”这样的字眼。
随即,是沈焰沁凉阴翳的声线:“放过他?沈成栋,没弄死他,我已经够仁慈了。”
沈焰的视线斜过来,时宥错愕得和他对视了一眼。
但心急时竟的情况,一顿不顿地推门进了病房。
然后在看到病床上,没什么生气的时竟,时宥整个人摇摇欲坠。
一点不比时竟当初发生车祸来得冷静。
朱盈盈红着眼睛,扑到时竟身边:“表哥怎么会这么憔悴?只是一晚上的时间,怎么变成这样了?”
时宥握紧的拳头爆着青筋,转身对上已经站在门口的沈焰。
沈焰把时宥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退一步出了病房。
时宥跟出来,防止被朱盈盈听见,刻意关紧了病房的门。
紧接着,怒不可遏地压制着声音:“我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时宥的冷静自持给的一直是时竟,情绪给的是外人,那沈焰恰恰相反。
沈焰没表情地寒声道:“不清楚。”
“你不清楚!?”时宥一拳头砸在墙上,瓷砖闷响,“去酒店里找我哥的人,不是你?”
沈焰承认:“是我。”
时宥质问他:“你对他做什么,说什么了?不是你,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焰眼里含着讽刺。
他不比任何人想知道时竟到底怎么了。
商榆白和时宥的决裂,时竟母亲的死。
所有的联系,到底是怎么让一个说话轻声细语,笑容温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