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醒大家注意脚下,一忽儿随时冲锋。
当这群村夫走过来的时候,盗匪头子,坐在马上,询问一个老头,您这是从哪里来的?怎么看上去完全不熟悉?
村夫不答,浑浊的眼神似乎还眼孔没有瞳仁,盗匪头子看到之后就再也不问了。
那一双眼眸,完全不像是活人的啊。
他小声的和伙伴们说了几句话。
这次村夫走后,再也没有走在大路上。
他们一行人,转瞬间溜进平常时候的小路,而且更换装备牵着马,走上一条古旧的官道。
这条路早已经被荒废了,路上都是杂草,而且碎石碎石都有,又临在危崖之下,不是谁都会走。
他们就这样一路走了下去。
从这里俯视河谷的中央,去看村夫们继续从远方出现。
谁知道这次,他们一路行走在峡谷里,一路向着前方走去。
却迟迟久久,见不到理应出现的风景,河谷里面似乎封闭了,变成了一个圈套,把他们困住了。
河谷里,再也没有看到村夫,但是也已经魔障了。
盗匪们,惊慌失措,不明所以,三三两两坐在马上惊颤。
这时候,时辰已经过了下午,天空的太阳越来越低,峡谷里面的盗匪越来越恐惧走也走不出去的路。
那一遍遍出现在面前的高山,而一次次走过,一次次再次出现,把他们吓到了。
尤其是夜已入深,回想起白昼里经历的事情,就不觉发现阴森。
怎么会有没有瞳仁的农夫走在路上,而且嘴角都是鲜血?
匪徒头领,不觉一身冷汗,手里面的马鞭抽着马匹,更快的向前走去。
一路上飞驰而过,一路上心惊胆战。
越是碰到那座高山,越是碰不到那座高山,心里头都在惶恐。
真到了路上,也都成了问题,奇怪这山怎么总也出现在这里。
他们就这样,在下午走到了晚上,再由晚上走到了深夜,至此再也走不动了。
马匹都累了的站在原地,人也不愿折腾站在古老官道,看着下方河谷,说不出个主意。
匪徒老大,末了一句算了,直接牵着马走进河谷里。
他们不走官道了,能走河谷就去走。
管他是不是会遇上那些村夫,大不了一刀砍上去。
他们一伙人,于是不情不愿的走了下去。
黑暗的天空,一枚黄色的月亮高挂着,相比于昨天,似乎更多了血红,有几分橙色。
他们一伙人已经把手放在了刀子上。
马匹走在路上,慢悠悠的,盗匪们也不知道哪来的运气,这次一路走下去,一路走出了一般的河谷。
那座高山,仅仅是碰到了一次就消失了。
而后就是连绵的草地,还有碎石堆。
碰到了来路最难走的拐角,马都过去了。
大家都觉得这路终于不渗人了。
却不料,拐角的路口忽然走过,一群村民就阴森森的站在黑夜里等着他们。
一个个都是破布条子缠在身上,还有血腥的嘴角大张着,那月亮就照在他们头上。
阴森浓重的感觉也在身后涌起。
匪徒们一个个挤着走过来了。
村夫们也不去让一让,还是站着。
而后马匹想要从他们密集的队列里走过,低垂着头的村夫们,也是站着。
黑夜里就像是木头摆设随便的放着。
而盗匪们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正在走过这一片危险地带。
生怕一个不合时宜的问句,就让路途难挨。
却是根本就没走过去,一只鸟儿突兀的鸣叫出现在河谷里。
回荡声音,停住了马脚,盗匪们不敢出气。
而后路就再也不好走了,身旁的村夫,抬起了眼睛,血色的没有瞳孔的眼珠子瞪住了盗匪,马匹忽的一个抬腿,受惊的畜生自个儿飞奔了。
匪徒有的抓牢了马鞍,从马上摔下来,有的直接被马匹带走,在半路上翻身上马。
但总之都有一大半兄弟撂下了马背,一大片乡野村夫的野兽咆哮响彻在河谷里。
马匹还在奔腾,匪徒首领也心惊不已,后面的兄弟遭遇什么,那也只能算他们倒霉。
这路是可以好走了。
而接着走下去,不多时,他就有一次看到了那个拐口。
这一次兄弟几个再也不敢走了。
他们似乎都知道那阴森的河谷后面会是什么,那一丁点血腥的味道,隔着老远都能闻得到。
而匪徒们好生犹豫,又走上了官道,向着远方而去。
但是大黑天的,人头高大的草木从里,极不好找路。
倒是牵着马匹的盗匪,忽的碰到了同伴,那些就在河谷里死去的家伙站在那里。
脖子上流着长长的血,瞳孔在黑夜里深邃。
自打刚一出现,马儿就挣开束缚,奔跑在河道里。
荒草丛里,就剩下他们,盗匪们小心翼翼的站着。
他们的兄弟都没有动。
而匪徒们自打心里相信这都是错觉,错觉,错觉了。
却是一步一步,绕过了站立的尸体。
一步一步葬送在了河谷里。
这一大片埋葬着金子的河谷,自此多少年里都没有人来到。
这里永远的都是一片安逸与平静。
仿佛行走的村夫,和大山建立着美好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