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叔公和癞痢头几人远去,朱长寿反身将门板装好便回屋睡觉去了。可刚刚折腾了一顿,他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前几日这个时间都是在修炼中度过的,可刚刚二叔公临走前特意嘱咐他不要修炼,虽然不知道二叔公为何要这样说,但朱长寿觉着自己最好还是乖乖的听话。毕竟二叔公吃过的盐要比自己吃过的米还要多,这是二叔公自己说的,虽然他也不知道二叔公吃那么多盐干什么?
朱长寿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耳边隐隐的听到一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哭泣声,声音听着很凄惨,似乎从隔壁传来。
朱长寿猛地从床上起身,小心翼翼的趴在墙上侧耳倾听,可那阵阵凄惨的哭泣时声却瞬间消失。
朱长寿神情疑惑的再次躺下,片刻后,那哭泣声又断断续续的从隔壁传了过来,这次不但有是那凄惨的哭泣声,其中还夹杂着轻轻的咳嗽声。
再次起身,声音瞬间消失。
再次躺下,哭声咳声慢慢飘来。
试了几次后,朱长寿不由的汗毛竖起,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掏出二叔公给他的玉佩下床出了屋子,然后慌慌张张的跑去二楼找店里留守的伙计。
他记得二叔公说过,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若是碰见搞不定的鬼物,就往人多的地方钻,普通的鬼怪见到人火旺,往往都会离去。就算是一般的厉鬼,见到人火太旺也不会过多的纠缠。
纸扎店平日里就有十多个伙计常驻,明日马家出丧,今日留在马家祠堂守夜的有五六个,刚刚驮着二叔公走的两个,楼上应该还有五六个伙计。虽然伙计们天天挂着一副诡异的笑容,但这么些日子朱长寿也早已习惯了,伙计们除了笑的吓人些,平日里对他还是不错的。
可当朱长寿爬上二楼以后,神情不由的一窒。
二楼点了一盏油灯,幽绿色的灯光下堆满了七扭八歪的纸人,不少纸人扎了一半,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几个刚刚扎好的纸人脑袋涂着血红的腮红,嘴角也画着诡异的笑容,伙计们平日睡觉的床上都放着数个纸人。不知道哪个混蛋玩意将所有的纸人都点了眼睛,所有纸人带着诡异的笑容直愣愣看着二楼的楼梯口。
有些胆战心惊的挠了挠脑袋,他刚才上楼给二叔公找人的时候,七八个伙计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不知什么时候伙计们都离开了。看了看渗人的二楼,朱长寿连忙转身离开。
“哐哐哐!哐哐哐!”
刚走到楼下,阵阵急促的砸门声再次传来。让神情有些紧张的朱长寿吓了一跳,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纸扎店门口,透过门板的缝隙,朱长寿看到癞痢头正低着头疯狂的砸着门。
“癞叔,怎么了?”朱长寿有些疑惑,这刚走了没多久,癞痢头怎么一个人跑了回来。
“呼呼……长寿,呼呼……二叔公不放心你一个人在纸扎店……呼呼……让我带你一起过去!”癞痢头低着头,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板,一阵阵异香从癞痢头的身上飘出,透过门板钻入了朱长寿的鼻子之中。
“让我一起过去?”闻到了香味的朱长寿脑袋一沉,有些晕晕乎乎。使劲的摇了摇脑袋。
这时从二叔公屋子里又传出了阵阵哀怨的哭泣之声,这让朱长寿心里一惊。想到店里的伙计离去的消息,就自己一个人守在纸扎店,这让他感到后背一阵阵的发凉。
“癞叔,二叔公没再说些别的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