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有点微妙,侧过身子盯着洛宸,见她正阖着眼睛,亦不知睡着没有。
“洛宸……”她试探着轻唤一声。
洛宸果然低声回应她。
“你……就是……”
“嗯?”
“就是你说的捉……捉奸……是什么意思?”陆晴萱几乎快要缩到被子里面去了,她都不晓得自己是如何把这句话问出来的,心里料定洛宸要来嘲笑她八卦。没想到洛宸居然慢慢坐起来,倚靠在了床头,很认真地道:
“当年,我领命刺杀一名朝廷要员,冲进他家卧房时,正巧遇到他与一名女子相欢。我不喜杀人,且我要刺杀人员的名单和画像上均无此人,我只好将那女子打昏,再行动手。”
陆晴萱用被子挡了下半张脸,露出来的眼睛也几乎要直了——目睹男女相欢她也好意思说出口,还动手把人打昏,这万一要是正进行到要紧处,岂不是……诶呦……
洛宸没看见她这些羞于启齿的表情,只闷声又道:“因着害怕那女子醒来后,见满地尸首做出什么过激举动另生事端,便打算将她带远一些再做处置。怎料走到郝江化的古玩店时,他正好经营完从外地返家,因着归家不见妻子出来找寻,与我撞见。晴萱……”
“……什么?”陆晴萱正猜想这女子定是因为丈夫常年在外心下寂寞,又仗着家里有些钱财,才与这要员老爷勾搭上,没想到洛宸突然就把话题转到她身上,一时应答不及。但听洛宸道:“你说,这难道不算捉奸么?”
“……算……算……”陆晴萱简直不晓得要怎么回答,只能尴尬着笑问,“你那时既是刺杀,想必也不想让人晓得你的身份。他又怎会晓得你是阁主的?他居然会信你?”
“那是因着我同他说,我是‘风凛剑阁’的阁主,此番携阁中弟子拜会老友,酒醉后夜宿其家,不料竟遇其与这女子偷情。我平生最痛恨薄情之人,打算将这女子带去告官。他忌惮我有功夫在身,又因着偷情一事并不光彩,便与我达成契约,互相保密,不再追究。即使那女子后来有所醒悟,因是这等不光彩之事,也断不会透露半个字。”
陆晴萱:“……”
——不怪那郝老板这么怕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拿着人家这么大一个把柄,估计人家也没心思敢怀疑你了。
“人家都那般讨好你了,你不还是将偷情一事对我说了。”
“那是因着你想听啊。”
“呵……呵呵……”陆晴萱笑得既僵硬又有些意味不明,洛宸却重新躺了回去,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