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罕见,南国之冬虽然也会下雪,却通常是不会这样早的。
正慨叹着,叶柒的声音从旁边的房门口传来:“冻死我了,下雪也不提前吱一声!”那声音愤怒且凄厉,简直可以称得上咒骂。
陆晴萱知道她素来怕冷,笑道:“你怎的也起来了?不多睡会儿?”
“我睡不着,一闭上眼,就好像看到下药的拿着刀剜洛宸的肉……”她伸出手一边扑打着身上的落雪,一边说着最真实的感受,话出了口又恍然一怔,悻悻地闭了嘴,一脸犯了错误的表情,“晴萱,我……”
“……没关系,疗伤……难免……”陆晴萱心里已然犯了疼,又念及叶柒并非有心,只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既是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
叶柒得了便宜卖乖,嘟囔着:“早知道下药的这么狠,我就该在旁边盯着,看她晓不晓得怜香惜玉。”
“谁一大早就说我坏话?”正说着,栖梧也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昨夜洛宸和陆晴萱睡了她的屋子,她便在药房将就了一夜。她抬头看了一眼落雪翩然的天空,笑盈盈地又改口:“说错了,应该是‘谁大中午头说我坏话’。”
叶柒心中感激栖梧连夜给她配药,却恶狠狠瞪着她嘴上不饶道:“再乱说话,仔细我揍你。你不睡觉,起这么早干吗?”
“我的病人,不复诊确认一下,总觉得不放心。”栖梧幽幽地道,“晴萱,我想去看看她。”
“我也去。”
陆晴萱被叶柒和栖梧弄得哭笑不得,同时又感激她们的好意,笑道:“当然没问题,不过洛宸还在睡,请你们动静小一点。”
“好(知道了)。”
虽说叶柒时常表现得不像懂事的模样,但陆晴萱相信,在重要时刻,她会很有分寸。
栖梧则更不用说,她对病人的态度,从不亚于一位母亲对自己的孩子。也许这个比喻不甚恰当,但也并不为过。
待栖梧和叶柒进去后,陆晴萱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去了厨房。
在厨房前的空地上,她见到了蓬鹗、谢无亦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