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下台阶,扶起栖梧,面有歉意道:“都怪我,吓到你了。”
洛宸也上前致歉:“可有跌伤哪里?方才我与晴萱正在谈论事情,听到窗外有声音,还以为……”
“以为有坏人是不是?”栖梧把手中灯油放下,一边拍打身上的碎雪和尘屑,一边笑道,“阿叶先前添灯油落下几盏,我正好看到,便又挨个添了一遍。”
她瞧了一眼洛宸身上单薄的衣衫,对她道:“落雪不冷化雪冷,你伤才好,快回屋去吧。这是最后一盏,我添完也便回去了。”
“嗯。”洛宸应了声,却站着没有动,少时过后,又道,“栖梧,现下形式尚不容乐观,敌暗我明,夜里还是不要自个儿出来,晓得么?”
栖梧被洛宸的话说得起先一愣,但旋即了然。她浅笑颔首,回过身添起灯油来。洛宸和陆晴萱这才回了屋子。
“方才说到哪儿了?”陆晴萱想说的话被打断了,一时半会儿有些衔接不畅,“哦对,说到‘戾王和那些人抢夺沥血剑’了。其实我想问,你和戾王是怎么认识的?或者说,你为什么入了绛锋阁?”
陆晴萱对当年的事情委实好奇,想借这个机会问上洛宸一问。只是没想到,洛宸闻言一怔,竟神色怅惘、言辞闪烁起来。
“晴萱……你当真……”
洛宸言语间突然多了好些顾虑,她看陆晴萱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发飘,说话也明显有所闪躲。
陆晴萱是聪明人,也是懂洛宸的人,自然从她的反应中品出那些反常意味。不知为什么,洛宸这一犹豫,她竟也跟着不舒服起来。
她试探着问道:“我当真——如何?”
洛宸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竹林中的风被削得尖嚣,陆晴萱隔窗闻声,又因从洛宸那里得不到答案而心中焦灼难耐。
但她相信洛宸有自己的理由,是以还不能表现得太过沉不住气,以免洛宸又要因她越发忧心。
于是,她只得将洛宸的手牵到自个儿怀里,在手背上轻拍两下道:“是我不好,倘若这件事回忆起来让你不舒服的话,我便不问了。——或者,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好不好?”
在陆晴萱的印象里,洛宸是个很少纠结的人,今番她突然这般,倒让陆晴萱心里跟着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