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陆晴萱其实自个儿也不晓得想表达什么,只是觉得脑袋里乱哄哄的。
没办法,她怕洛宸乱想,只好强装镇定道:“我……我其实不太明白,晏诚是怎么会知道这些的,阿叶不是说,这是来自西域的秘术吗?”
洛宸这才松了一口气,温和了眉目,反问陆晴萱:“你可晓得,郾城派最初是在哪里开宗立派的?”
陆晴萱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洛宸声音清冽,稍稍顿着字说道:“温宿。”
“温宿?西域的那个温宿?”
“对,郾城派自西域开宗立派,多年之后才迁来中原。”洛宸说着眯起了眼睛,似乎接下来要说的自有一番趣味在其中,“立派之初,因着外邦人居多,首任掌门便定下诸多门规,其实不过是些儒法教义,便于约束门派弟子以免仗着武艺胡作非为,而其中为首的一条便是‘信’。”
说到“信”,洛宸便想起五年前与晏诚的那次交手,眉头不经意地动了动,随后终于婉叹道:“晏诚说自己‘为钱财卖命’,其实亦是以另一种形式践行这个‘信’字。可惜,他留住了信义,反不顾了是非,本末倒置,何必!”
“有些事情发生了,便不再受你我控制,这些……都是没有办法的事。”陆晴萱也情不自禁地感叹起来。
她想要宽慰洛宸,但心情却已然有了说不出的沉重……
撑开的窗子朝向西边,正好有一方斜斜的太阳从外面溜了进来,爬在陆晴萱轻阖的眉眼上,让她下意识偏了偏脑袋,避开了刺目的光线。
“不知不觉,都这个时辰了。”陆晴萱眯着眼睛一看,不由低声喃了句,旋即略有恍惚地起身下榻。
“洛宸,你坐的时间也不短了,还是躺下来休息一下。”她在洛宸肩头轻轻拍了拍,“我也得去帮栖梧准备晚饭了,她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好。”洛宸缓缓睁开眼睛,夕阳在她眼底留了一片温和倦懒。
“对了,如果时间够的话,我就顺便把刚才咱们聊的和阿叶他们也说一声,彼此之间互通有无,很多事情也好办些。”陆晴萱如是道。
洛宸赞同地点了点头,稍忖片刻:“我今日身体尚可,饭后也可让阿叶直接过来。”
“行,回头我和她说。”陆晴萱弯着眉眼帮洛宸躺下去,“你这几日精神确实蛮不错的,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