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妍?蛊灾?学医?”陆晴萱简直难以相信听到的这些话,但它们偏生就是这般真实存在的,于是又免不了问,“你十二岁,栖……她……那时候多大?”陆晴萱一时并不能将已经叫习惯的名字改到旁人身上。
“梧姐大我两岁。”栖妍苦笑一番,旋即与陆晴萱深棕色的眸子牢牢地对视,并不打算再隐瞒,“我知你想问什么。还记得我曾经说过,‘栖家原本是炼蛊世家并非医家,是因为祖上出事才开始行医’的吗?”
“……嗯。”
“这些话都是真话,但那是梧姐祖上,而非我祖上,我所谓要查清祖上因炼剑被杀之事,建立揽翠轩,计划去绝龙域,无非都是想替梧姐了却心愿罢了。”
“那你和她……”
“便如同你和洛宸。”
陆晴萱:“……”
面对陆晴萱,栖妍这次却是毫不避讳地回答了。到此,陆晴萱终于明白,明白为何在得知自己与洛宸的关系时,栖妍没有半点震惊之态;明白为何她会时不时在大家团圆的时候,露出那等怅然之色。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着这一层关系在其中,如此,每一次看到身边人成双成对,或暧昧或温存,栖妍内心的煎熬也便可想而知了。
可就算如此,陆晴萱心头仍有不解,便继续问道:“你既是替戾王卖命,理当不见沥血誓不罢休,为什么从绝龙域出来后,我们说要放弃找剑时,你并不阻拦?”
哪知这句话一出口,栖妍的情绪便立刻激动不少,几乎哽咽了起来,道:“我受制于戾王,不代表我没有感情。我见过你们为我奋不顾身,也看到你们遭受的伤痛与折磨。我于你们是叛徒是蠹虫,但我还是个大夫,我也有我的不忍与良知。”
不忍与良知,这是一个人一生中多么重要的东西。只可惜这份不忍与良知,对栖妍来说想要践行,势必要伴随着一些东西被践踏,被掠夺。
陆晴萱心中的苦闷不免又加重了许多,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栖妍这一套说辞。
她正欲再问些什么事情,突然身后的石门后面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动,好似山体被剥落,有无数碎石被凿了下来;又似几十处机关同时被触发,发出剧烈的声响一般。
陆晴萱来不及再问,忙把耳朵贴近了石门,心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而狂跳不已。
她心存希冀,有声音说明叶柒很有可能还活着,还在与敌人进行厮杀较量;她又忐忑难安,担心叶柒已经寡不敌众,殒身在此,这声音只是游夜在破坏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