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王一时被她呛得语塞,只得颇为蹩仄地干笑一声,转移话题道:“本王虽然答应你放过其他人,可若是他们自个儿来送死,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洛宸针锋相对:“你!敢!”
“你猜本王敢不敢。”说着,戾王忽地以迅雷之势欺身上前,自得牵起的嘴唇险要贴到洛宸的耳朵上。洛宸自然在他凑上来那一刻已毫不犹豫地起身出手,无奈却被戾王一只手更为迅捷地紧紧攥住。二人贴身而立看似平静,实则纠在一起的两只手已在顷刻间较上了劲。
“你不会是本王的对手,”戾王目光如刀,带着这世间最歹毒的恶,“十年前不会,今日——同样不会。”
“你……”
“就像十年前你保护不了老瞎子,今日也保护不了陆晴萱。”
“混账!”洛宸心火遽然腾烧,不由得切齿而骂,当即便要运起内力与戾王较量,却被戾王抢了先手,运足一掌推却数步。身后的条凳在强劲的掌风中被掀飞,打着旋撞上囚室的墙壁跌落下来,碎成了七零八落的残片。
待洛宸站定,戾王已经背对着她往牢外走去,还不忘冷硬地扔下一句:“等到第七日,本王再来。”
“戾王,你这个混蛋!”洛宸双目血红,分明愤怒到极点,却酸得双眼泪水直掉。她扫视四周,信手抓起桌上栖梧调药用的铜勺反握在手,如同握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要再次扑上去同戾王拼命。
栖梧见势不妙忙到她身前阻拦,可单薄的身体如何能敌过洛宸燥怒下的力量?她只是倔强地不肯放手,终于,二人一并摔滚在地上……
栖梧一直不曾说话劝慰,却始终把洛宸环在身下,如此不知过了多久。
戾王渐渐地走远,她也听不到洛宸粗重的喘息声了,感觉洛宸的身体松弛了下来,不经意间抬头,正巧看到门外的煜西透过门上小窗担忧地朝里望,只是不敢瞧太久。
“冷静下来没有?”栖梧扶起洛宸,索性同她一并坐在地上,无奈又同情地看她耷拉着脑袋,像极遭了霜的茄子。
“……我……竟被戾王反激了。”
“呵~他不一向如此吗,字字如刀,句句锥心。”栖梧笑得凄然又无力,起身从床下搬出另一把条凳摆到桌前,揶揄道,“屋里只剩这一把了,爱惜点用啊。”
洛宸垂着头牵动嘴角,笑得比栖梧还要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