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怀年瞪了赵金柱一眼,但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觉得面前的年轻人有点狂妄而已。毕竟,他自己当年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好吧,那我就来考考你。”于怀年冷笑道,“我们就从最常见的阻拦索说起……”
而此时,陈东超刚处理完工大家的事务,便匆匆赶回码头。他还记得许宁留在那儿等着他呢。
在学海无涯的殿堂里,那些老学者们犹如固守城池的老将,一旦触及到他们引以为傲的知识领域,便会变得格外顽固。
而许宁,这位年轻气盛、才华横溢的天才,却是个直性子,若言语稍有不慎,得罪了这些学界泰斗,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然而,当许宁匆匆驾车抵达码头时,眼前的景象令他瞠目结舌:那群声名显赫的老院士们,没有登上航母,反而像一群好奇的学生般坐在地上,全神贯注地聆听许宁的讲解。
这场景仿佛穿越到了某个特别的老年学堂,一群累积年龄超过千岁的智者,竟如此谦卑地向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求教。
尽管场面看似滑稽,但在场的陈东超却笑不出来,额头上冷汗涔涔,心中暗自嘀咕:“这小子一回来就没打算让我好过啊。”
陈东超快步上前,一把将许宁拉至一旁,对着面前这群尊贵的长者深鞠一躬。
“实在抱歉!若许宁有任何冒犯之处,请允许我代为赔礼。”说着便要领着诸位上船。
“超叔……”许宁刚开口就被陈东超捂住了嘴,“闭嘴吧你,再乱说下去我就保不住你了。”
要知道,在场的每一位都是军工业界的巨擘,其中尤以于怀年院士最为敏感,据说他在自己专业范围内是出了名的难以取悦。
要是得罪了他,许宁未来的职业道路恐怕会布满荆棘。
正当此时,于怀年缓缓抬手制止了陈东超的动作,“同志,能否先放开许老师呢?”
“哦哦,当然当然。”陈东超立即松开手,但随即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您……您称呼他为‘老师’?”
于怀年合上了手中的笔记本,“没错啊,难道不是你们特意邀请来的专家吗?关于乌里扬诺夫斯克号的技术细节他还没讲完呢,这么一搅和,我们的学习进度都被打断了。”
陈东超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院士,您没开玩笑吧?”
面对疑问,于怀年连连摇头。“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呢?小许老师确实是你们从海外请来的高人,否则怎会对这款航母了解得如此透彻。真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亚裔人士能够在这一领域超越我的见识。”
“难道那些外国人曾经津津乐道的肤色偏见,真的已经随风而逝了吗?”
于怀年的思绪如同翻涌的海浪,越说越多,心中也渐渐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就在刚才,他经历了人生中一次前所未有的挫败,在航母的专业知识上,竟然被一个后辈彻底碾压。
那一刻,书本上的文字在他眼中变得如此苍白无力,仿佛成了讽刺的笑柄。周围的院士们也都沉默着,低垂的目光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们亲眼见证了于怀年与许宁之间的交锋,却未曾料到结局竟是这般出人意料,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记沉重的打击。
陈东超欲言又止,眼神复杂地瞥向身旁那个神情似笑非笑的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