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怀玉来了衙门之后,秦海仍是用着各种理由拖延,他不是不想认罪,只是有些胆怯。
事到临头,他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害怕。
安怀玉也不急,坐在椅子上,看秦海在房中来回踱步。
直到刺史府中的下人来报,秦泛在砸院子里的墙,秦海这才意识到,若他再不去主动认罪,可能真的就没机会了。
秦海立刻收拾好他写好的罪状书,和安玉怀回刺史府。
还未等秦海回到府中,秦泛院中的院墙已被砸了一半。
秦海坐在马车上,一路催促着车夫快一点,早知道有这一日,怎么说他也去学一学骑马。
刺史府管家一直等在府外,看到马车过来,忙到马车旁,道:“安抚使已经砸了半面墙了。”
“她们住的院子不是你当初亲自选的吗?怎么还是被发现了?”秦海下了马车,直接劈头盖脸一阵骂。
“那个院子的确是埋银最久也是最隐秘的地方。”管家也纳闷。
秦海原是打算认罪之后,拿着这些银子以后养老,结果现在养老钱也没了。
过惯了奢靡的生活,以后若是没钱,他可怎么过。
或许是安玉怀在,秦海从未想过自己会死,即便他犯的罪早够他死上好几回了。
秦海一路小跑到秦泛的院中,看到废墟中白花花的银子,五官险些扭到了一处,他攒了半辈子的银子,一分没舍得花,以后想再想花也没机会了。
秦海让人去书房通报,他则忐忑地站在门外,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不安,甚至是在自己住了二十年的府中。
秦泛和楚兰舟则在书房内看这段时间墨音楼查出来的消息。
也的确如安玉怀所言,秦海再晚些,他的认罪便没有丝毫的意义了。
秦泛知道秦海站在了门外,有意晾一晾他,或者说是吓一吓他。
“大人,安抚使让大人稍等片刻。”下人轻轻地将门带上,转身对秦海恭敬道。
秦海退开房门三步,恭敬地等在门外,耳边的砸墙声不断,他却再也无心他的银子。
直到书房的门从里面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人,来人走到他的面前,道:“将军让你进去。”
秦海不认识眼前的人,听到他唤秦泛‘将军’,便知他是秦泛身边的人。
秦海立刻点了点头,抬步进房。
一直陪他站在一边的安玉怀也跟了进去。
“参见安抚使大人。”秦海望见秦泛,快步走到桌子的最前面,第一次行了个跪拜大礼。
安玉怀站在一侧,向秦泛和楚兰舟行了一个拱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