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泛看到安玉怀眼前一亮,她原以为安玉怀也会像老道长一般,是个留着长须,身着道袍,仙风道骨的人。
没想到竟是一身白衣,儒雅端方。
丝毫看不出早已是年过四十。
看来修道之人,也并非都是一个模样。
秦泛站起身,也对安玉怀回了一礼,便望向跪在下面的秦海。
“刺史这是收到前司马的回信了?”秦泛故作不知,却也没叫他起身。
“不是,所有账本全是下官所记,关于账本上的任何问题,下官都能为大人解答。”秦海依旧跪着,佝偻着腰,抬头望向秦泛,扯着嘴角想露出笑,面目却显得很是狰狞。
秦泛皱了皱眉,也不再和他绕弯子,直言道:
“那刺史找本使是为何事?”
“下官有罪,这是下官连夜写出的认罪书,请大人过目。”秦海哆哆嗦嗦地从袖中慢慢掏出早已写好的认罪书,双手举过头顶,颤着声音道。
秦泛走到秦海的面前,从他的手中接过认罪书,却并不急着打开,反而放在了她身后的桌上。
“府中是不是每个院中的院墙里都有银子?”秦泛问道。
“是。”秦海心里一惊,却不敢再隐瞒,回道。
“这些银子全是赈灾银?”秦泛又道。
“是。”秦海回道,又立马解释:
“所有的赈灾银全部都在,我一分也没花。”
“舍不得?”
秦海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也不知为何。
自从他一改往昔,除了在吃上面花得多些,其他也没什么能用得到钱的地方。
他的俸禄足够大吃大喝了。
“除了这些呢?”秦泛大致估了一下整座刺史府的院墙能藏下的赈灾银,不过一成左右。
“还有我房间的床,是金子打造的,这个不是赈灾银。”秦海主动交代道。
“搜刮来的民脂民膏?”秦泛道。
秦海点了点头,那是他十几年的积蓄,是他将库房里的一切都置换成了金子,让人帮他打造了一座金床。
“大人,这些都不是下官的本意,下官也是受人威胁,不得不这么做。”秦海想将自己从这件事中抽身出来,他主动认罪,又供出幕后之人,应该算是戴罪立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