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溪从得知崔云要成婚的那日,便有些心不在焉。
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情系崔云,便是秦逸也误会了。
当年秦逸去吐谷浑保护顾泽溪之前,崔云与顾泽溪便走得近,关系非比寻常。
那时她浑不在意,可如今却不同。
尤其在她逐渐认清自己对顾泽溪的感情之后,更是小心翼翼,瞻前顾后,唯恐做了什么让顾泽溪不高兴的事,她便要与她分开。
秦逸自小便没了父母,才会在年幼时受了秦泛一点恩惠,便用一生来报答。
她往常独来独往惯了,倒也觉得没什么,一个人来去自如,自由自在。
可一旦尝过了有人陪伴的滋味,便不想再回到以前一个人的日子。
太过清冷了。
可这段时间,她总觉得顾泽溪有点怪怪的,有时对她热情,有时又过于冷淡。
她原以为是泛兰舟的事让她烦心,可钟晚宁回来后,她面对她时仍是躲闪不定。
更是时常望着她发呆,眼神中透着挣扎。
秦逸总觉得有什么事瞒着她。
如今在两人的喜堂上,顾泽溪又走神了。
“泽熙?”秦逸从桌上拿了一块糕点给顾泽溪,小心翼翼地望向她。
“嗯?怎么啦?”顾泽溪眨了眨眼,回过神来,眼神却依旧呆呆的,望向秦逸时,脸上虽然带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是不是家里出了事?”秦逸猜测道。
以往顾泽溪时常会请她去她家里,可这一个多月,却再未带她回去过一次。
秦逸本不是喜欢思考这些琐事的人,可偏偏和顾泽溪在一起后,不自觉地去考虑。
她现在出去做任务时,也极爱护自己的身体,比以前更惜命了。
她在慢慢规划她与顾泽溪的未来。
所以,若是她家中出了什么事,她也想与她一起分担。
“没...”顾泽溪摇了摇头,本不想告诉她,可看到她认真的模样,也不想骗她:“义父最近身体不大好。”
“医师怎么说?”怪不得这段时间,顾泽溪不带她回家了,秦逸有些理解。
“义父年轻时身体落了疾,年岁大了愈发严重,医师说没多少时间了。”顾泽溪低着头,整个人都笼罩在悲伤之中。
这方面她向来看得开,让她痛苦的不是义父的病,而是他对她的期待。
这么多年义父心里一直有个遗憾,便是没看到她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