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说要陪一个心情不好的朋友。她感觉不单是这个原因。再见面时要问一问吗?
问也不知道该如何问。她今天出门坐地铁。在地铁里能看到很多情侣。十几岁的高中生一起分享耳机,连对视都那么干净。大学生呢,比较胆大些。腿会勾在一起。
美丽的爱情啊。
呱呱呱呱…
柳无隅立刻放下搅拌勺出去,她今天提前两个小时打烊。所以是不是阿清来了。
是王梓。
“你来了。”
“你这个失望的语气真久违。朝舟让我来接你一起去吃饭。”
王梓运了一车新的漫画书到店里。他的一个朋友书店倒闭叫他要什么拿什么。他挑走漫画海报手办,剩余的再转手卖给其他人。
“小妹妹呢?今天休假吗?你们最近还好吗?”王梓想来根烟,他摸出打火机。
“请假。”柳无隅放下一只布偶公仔,“也给我一支。”
两个人一起走到外面。王梓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你又来?上次见你抽烟还是四五年前吧。”
“你记不记得以前生物老师的那套抽烟论。他说抽便宜的烟健康是因为真的很难抽,抽了一根第二天就嗓子难受。但是抽中华就不一样,那个烟比他老婆的皮肤还滑。抽完一根还想抽。想要长命百岁就得抽便宜货。”
“记得啊,那个老烟鬼听说调到二中去教书。怎么突然提起他?”
“你之前不是老抽那个外国牌子。现在怎么抽回七匹狼?”
“我在戒烟,抽好烟的话真的难戒。老烟鬼的话有点道理。”
柳无隅坐到椅子上,烟的滋味她到现在都不能完全享受。以前她抽烟的理由很简单。因为齐越云。她想不通齐越云为什么如此迷恋这种纸包烟草的东西。第一次抽的时候她只觉得全身上下的水分都要变成口水流出来。
“她什么烟都抽。呼……甚至乡下老头撕张白纸用自己的烟叶卷一卷的那种抽法她也试过。酒也爱喝,乱混着喝。茶也是。”
王梓安静地听。她们分手后柳无隅几乎没有主动提起过齐越云。现在会提是不是意味着她彻底走出来了。
“那个画面美丽到令人绝望。我一直都很喜欢不能掌控的、没有规则的、随心所欲又任性的人。”
她把烟灰抖落在手心里。她父母对她有一套严厉的规则。精细到每一道题目都拥有独立的时间。
“我在店里或家里阿清都能找到我。可是我…就算知道她家在哪里我也不一定能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