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音音。”
“本公知道。”谢镇陵点点头,明明还有一肚子话要跟她说,此刻却是吐不出多余的字眼来。
半晌后他才道,“除了本公的心腹,没人知道他们就是我的亲子。”
即便是帝后,长公主,甚至是王嫣然,都只当他们是他捡来养的。
孟裳霓点点头,便吩咐孩子们,“渊儿,音音,在外面,也不要叫镇国公爹爹哦,知道吗?”
谢澜渊‘嗯’了一声,谢梵音眨巴着大眼睛,“好的,娘亲!”
然后扭头就对谢镇陵道,“伯伯,在外面不要承认你是我爹爹哟。”
“娘亲给我们认的爹爹,才是最后的爹爹!”
谢镇陵,“……”
养了五年的娃,彻底跑歪了,若他不尽快把孟裳霓带到身边,恐怕这俩孩子以后只当他是路人了。
他袖下拳头微握,头朝着孟裳霓的方向,明明是高高在上的镇国公,此刻却透着一股子哀怨。
甚至有一瞬间,他都想用强的。
…………
马车徐徐而行,春风拂面。
道路两旁厚厚的积雪已经化去,青石板的缝隙里,探出零零星星的小草脑袋。
在春风中律动的摇曳着。
孟裳霓的目光向不远的街道看去,只见得一片热闹中,腾起一片热气来。
人很多,闹哄哄的。
“香喷喷哒,有什么好吃哒?”小胖丫头鼻子一吸,直接从谢镇陵怀里探出半个脑袋去,马车正好经过一片粥棚。
只见里里外外的围满了人。
“是有人在施粥。”谢澜渊看着粥棚上大大的‘汴’字,说道,“娘亲,这个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寒冬虽去,却冻死了不少庄稼和牲畜。
一场灾难带来的后续影响是长远的,孟裳霓给谢镇陵的五千车物资,也只是让饿死的人少了些而已。
此间即便开了春,地里的庄稼还没复苏,即便是帝都,食不果腹的也大有人在。
孟裳霓挥了挥手,马车便在离粥棚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粥棚旁边插着一面旗,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汴’字。
“汴大善人真好啊,别人家施粥都是清水碎米,就他家还给窝窝头!”
一对穿着破破烂烂的爷孙从马车跟前走过,嘴里不住夸赞道。
“这窝窝头做的真扎实。”那小孙子咬了一口手中的窝头,“好吃!”
老爷爷蹲下身子来,摸了摸孙子的头,“汴大善人还创办了育婴堂,专门收留我们这些穷人的孩子,也只有他这样的好人,我才放心。阿宝啊,明天你就要进育婴堂了,可要好好听汴大善人的话啊。”
“嗯!”小孙子重重点头,眼睛里满是对未来的美好向往。
孟裳霓却黑眸一眯,一股恶寒从心底涌出,她下意识便把谢澜渊和谢梵音护在了自己怀里,冷冷的看着那面旗子,“汴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