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也不磨叽,直接将黑血灌进他烂嘴里。
黑血一入体,便像无数只火蚁在身体里啃食一样,极致的痛,只是片刻,便能将人折磨的痛不欲生。
云螭身体里的,是母虫,那是附骨之蛆,痛苦更是甚过这些幼虫百倍。
若非是靠着微生袅袅而活,他才不会冒险来救她!
明知道孟裳霓诡计多端,竟还是将自己搭了进去。
后悔也晚了。
顷刻间,男人便掐着脖子,一阵狂呕,他一边呕吐,脸上的腐肉一边往下掉落,膈应又恶心。
“师父……你快想想办法,这些幼虫还没成长起来,能解的。”一旁的微生袅袅亦是脸色惨白。
本想折磨孟裳霓,却反被这个女人出其不意的摆了一道。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早点跑了算了!
阿绯哥哥,以后想办法再得再是。
男人蜷缩在地上,双手死命地抠着喉咙,恨不得把嗓子眼都撕裂开来。
他的身躯剧烈颤抖,每一下痉挛都似是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揉捏,青绿色的脓液混着黑血从他嘴角不断淌出,滴落在地面,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响,恶臭愈发浓烈,熏得周围人都不自觉后退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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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许久后,他才从牙缝中艰难挤出一声,破碎得如同破旧风箱的呜咽。
噬魂蛊的母虫,无解!
除非将母虫从身体里引出,再将全身血液彻底清换。
可要引出母虫,便需要一滴至亲之人的心头血为引。
他依旧说不出一个字来,那极致的痛苦折磨的他恨不得一头撞死。
好半天后,他才用颤抖的手,将自己的贴身内衣扯了下来。
里衣的领子里,是解各种毒的办法。
他这个半路重生来的,哪里有嫪荼本人厉害,只能将嫪荼的各种毒,记录下来。
这福没享到,罪是半点没少受!
谢镇陵是第一个看见解蛊的法子的。
一时间,铅灰色的眼底,瞳孔微凝。
微生袅袅说的话,的确只能信三分。
他扭过头去,深深的看了一眼,紧紧抱着已经昏死过去云螭的孟裳霓。
他很清楚,若是云螭再死一次,霓霓,这辈子都会走不出来。
他直接将嫪荼的里衣揉作了一团,而后看向华阙,“你会检测血液匹配度,去找一千个壮实的士兵来,每人给云螭献半碗血。”
华阙虽不理解,仍旧没多问,立刻去照做了。
孟裳霓抬眸,看着谢镇陵,“有办法了?”
谢镇陵轻轻的点点头,“不难,只需要将他一身血液换一遍。”
至于那滴心头血……他,会给。
也不会让她知道。
云螭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就是他了。
两个孩子也是他亲手救下。
他谢镇陵,永远不欠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