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并未表态,而是看向慕容霄道:“阿霄,范知易孕前莫去找秉南冬寻事,令天云门众人仍旧按照往常一般对他,莫要让他起疑,也莫要让他对天云门生出二心。”
“放心吧爹,这我还是有分寸的。”
里面的讨论就要结束了,秉南冬不动声色离开了掌门大殿,他的手不知何时紧握成拳,攥得手心泛红,胃里泛起一阵又一阵恶心的感觉。
以往每次比试完,他总会被掌门吩咐吃下一剂腥气味苦的汤药,掌门只说是为他缓解伤势的,服下后秉南冬感觉全身灵气充盈,比试完后修炼的那几日总是进步神速。
原来,他吃的是别人的灵核。
秉南冬走出了千米外后定定站住,即使脸色苍白无比,但是面上仍不露出任何脆弱的神色,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走出的白衣少年:“你故意引我去看意欲何为?这些事你也从头到尾全部知晓?”
掌门大殿自始至终没有出现任何一名看守弟子,实在是怪异,而且这种涉及机密的事情,怎么会就那么容易让他听到,若不是背后有人布局,压根解释不清。
“是。”陆长夫保持着那种标准的笑容,“我只是觉得大师兄到了这个时候还什么都不知晓,实在是可怜。”
“为什么,陆长夫?”秉南冬的指甲深陷掌心,一滴滴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下。
他的眼眸发红,额上青筋因为压抑着愤怒而暴起:“我们一同长大,我哪点对不起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没有为什么。”陆长夫闭上了眼一瞬,再睁开丢弃了那点不舍,“怪只怪,生来便是受苦的,快走吧,我拖不了多久。”
秉南冬死死盯着他,没有半分挪动的意思,执着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陆长夫平静道:“他们快要出来了。”
秉南冬一咬牙,眸中神色万千,只一瞬思量后便与他擦肩而过向着小院的方向而去。
此一别,再无回到从前的可能了。
陆长夫没有回头看秉南冬,秉南冬同样也没有回头,他们都再无退路了。
冬风渐起凛冽,是刮骨的冷。
陆长夫眼角落下一滴泪,他眼中泄出一丝不可思议,随后了然,用左右拇指揩去,仍旧站在原地未动,反倒是秉南冬越跑越快,不一会儿便完全离开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