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房间里,没有什么酷刑,也不见血腥,安静冰冷,一个青年被长链锁着,长链上有流动的符文,封锁了他的灵力,而长度刚好够他在房间里随意行走。
纵观全局,房间里有一张桌子、一张床,桌上留了可以储存一段时间的食物,不过看来基本上没被动过。
对此秉南冬并不在意,他是在照料着这个人的,至于对方接不接受那就不是他操心的事情了,只要看起来活得还行就可以了,他没有范知易那么好的耐心去哄人,饿了自己会吃的。
那青年坐在地面上,闭着眼正在入定修行,秉南冬安静地走过去,蹲在他面前,盯着他看了许久,那目光探视意味很重,青年被这目光刚惊醒,就对上秉南冬毫无温度的眼瞳。
“师兄……”岑君唤道,他面色红润,但神色不好,一向开朗的脸上如今满是阴郁和忧心,“师兄,收手吧,师尊和哥哥看到你这样,他们不会……”
“岑君。”这么多年了,秉南冬终于又叫了他的名字一次,“笑笑,让师兄看看,你笑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他这么说着,但是岑君感受不到任何温情,他不知道师兄又想要做什么,他笑不出来:“师兄……”
“怎么了?”
秉南冬的回应倒是让岑君顿了顿,以往师兄来这里从来不会这般和颜悦色,十年间,几乎没有心情好过的时候,现在是发生了什么?唯一能让师兄高兴的,难道是:“师兄,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小主,
岑君的声音因为激动提高了许多,迫切地望着秉南冬。虽然知道不可能,哥哥的骨灰还在他身上,师尊身死道消不可能活着,但能让他师兄真正高兴的,岑君只能想到这。
秉南冬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观察着他的言行举止:“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会选中你呢?凭什么话本里能做主角的,往往都得是什么正义之士,心怀苍生,舍己为人?”秉南冬有几分鄙夷,下了定论,“虚伪至极。”
“师兄你这么想让师尊情何以堪,你忘了师尊的教导了吗?你……唔唔唔!”岑君拧着眉,发现自己无法说话了。
秉南冬站了起来,眉目间不耐烦至极:“聒噪,现在,吃饭。”秉南冬拖着岑君到了桌前,岑君还在望着他,想要说什么,秉南冬忍了又忍,想到了范知易,按捺下脾气,“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要不然他若是看到了,会生我的气。”
这落在岑君耳中,只当他大师兄疯魔了,师尊的死他也很悲痛,可是活着的人总得往前行,他不明白在修行一事上比他造诣高深许多的师兄,为什么会看不破这一点?就拿哥哥来说,哥哥是他一生中最亲近重要的人,但是他并没有因为哥哥的死就自暴自弃自甘堕落,师兄为什么就不能明白呢,为什么十年了都没有走出来?
秉南冬被他唔唔唔地吵得更烦了:“闭嘴。”
岑君停了下来,眼睛开始有些湿润,秉南冬头痛万分,直接离开了。
模仿一个头脑简单的正道君子还不简单吗,手到擒来的事情,自己真是疯了才想着需要更逼真一些来看看究竟该怎么演。
不过,正道啊,君子啊……秉南冬脸上扬起讽刺的笑容,他好像看见了以前的自己,那个蠢的可怜被骗到团团转,弄丢了喜爱之人的白痴,真是厌恶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