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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杨少峰给一个个工匠安排着未来的工作时,陈墨和吴彦虎、吕鹏三人却聚在了一块儿。
被杨大知县任命为临时县丞的吴彦虎忧心忡忡的望着陈墨和吕鹏一眼,数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无奈的长叹一声道:“事已至此,我等也是上了贼船,如今怕是只有一条道走到黑,再也无法回头了。”
陈墨同样愁容满面的叹息一声道:“还回什么头?要是早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咱们这位县尊大老爷搞出来的,咱们当初就不该来宁阳县!现在好了,一家老小的户籍都已经落在了宁阳县,又还提什么回头?”
吕鹏瞧了瞧吴彦虎,又瞧了瞧陈墨,最后也是长叹一声道:“只怕我等踏上来宁阳县的路时,就已经被人给记恨上了,以后科举这条路……”
踏马的,这次可是被那个姓杨的给害惨了!
谁能想到啊,要取消对不在学堂的读书人的优待这事儿是踏马宁阳县知县提的?
谁又能想到,临来宁阳县之前隐隐约约传出来王田制的风声居然也跟这位杨知县有关?
还有被坑惨了的北宗衍圣公和南宗衍圣公,再加上朝堂上的一众大佬们……
要不是吴彦虎和陈墨翻看了宁阳县的档案,只怕三人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吴彦虎和陈墨、吕鹏现在已经不怎么想去参加科举了。
就算能考中了又能怎么样?
自己是从宁阳县考出去的,身上天然就会带着宁阳县的标签。
那些被杨知县坑惨了的官老爷们或许不能把杨知县怎么样,但是他们能轻易放过自己?
想到这儿,吕鹏又不禁再次长叹一声。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吴彦虎才忽然开口说道:“不对,科举这条路也未必不能走。”
陈墨眼前一亮,问道:“此话怎讲?”
吴彦虎一边小心斟酌,一边慢慢说道:“咱们刚刚想的岔了啊——杨县尊固然是得罪了朝堂诸公,可是他现在都还好好的,说明肯定是有人在护着他。”
“是什么人能在满朝诸公都记恨杨县尊的前提下还能护得住他?”
“所以,咱们出身宁阳县这个事儿不仅不是坏事儿,反而有可能是好事儿,搞不好还能比其他人少走许多年的弯路。”
“当然,在这个事儿变成好事儿之前,咱们肯定还是要先面对坏事儿,毕竟咱们不能直接去参加殿试,还要经过乡试、会试这两关,最后才能走到变坏事为好事的殿试这一关。”
“在此之前,咱们随时都有可能被黜落。”
“不过也无所谓,就算是被黜落了,咱们也可以回来继续做县丞和主簿、典史不是?该有的优抚一样还是会有,也不见得就比那些正经科举出身的要差多少。”
陈墨已经听明白了,吴彦虎这货的心里已经偏向于放弃科举——既然已经无法改变最坏的结果,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安安稳稳的留在宁阳县做县丞。
想到这儿,陈墨也不禁叹了一声道:“说起来,咱们县尊折腾出来的这些事儿……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