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沐曦被带走后,学堂里的学生有眼尖的瞧见了。
“胡夫子,县衙的人怎么把我们夫子带走了,我们还等着听她上课呢。”
“就是,就是!孟夫子讲的东西都新鲜得很……”
胡与敬无奈解释道:“孟姑娘有些事,你们安心在此读书,我去看看!”
这番说辞学生们不买账,“夫子都被抓走了,还上什么课……我们要去救夫子!”
张在野叫的最凶,站到前排振臂高呼,
“同学们,夫子说过,人多力量大……我们今个就去给夫子帮忙好不好?”
底下的人纷纷响应。
“……好!”
“好,好,人多力量大!”
张在野索性跳上了讲台,“大家跟着我,咱们去问问县令大人为什么要抓走咱们的孟夫子!”
“孟夫子供咱们吃饭,教咱们读书,她是好人,咱们不能让她被人欺负!”
“大家说……是不是?”
“……是!”
眼看学生们一副造反的架势,胡与敬急了。
“你们别乱来,此事与县令无关!是王家的人状告孟姑娘打了王灿,县衙带走孟姑娘只是问话而已……”
谢澄抓住了重点,“那……就是王家欺负咱们孟夫子了!”
“大家都是生在定州,长在定州,谁不知道王家是个什么德性……”
“夫子平日是怎么教咱们的,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张在野附和道:“对!咱们去找王家算账去,我知道他家在哪,大家跟我走!”
一群学生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听的张在野的鼓动,个个义愤填膺要找王家算账。
张在野和谢澄打头,领着学生们就往外走。
胡与敬连忙跑去找到了范容止。
“范先生,你看看,孟姑娘和王家起了争执被县衙的人带去问话。学生们听了要去找王家算账,你快想个办法拦住他们啊!”
范容止哈哈大笑,“拦他们干什么,他们还小,让他们去试试又有何妨!”
“正所谓人不轻狂枉少年嘛!我倒是很欣赏他们!”
只是闹一闹,也没什么事,他笃定贾平章不会和一帮孩子过不去。
胡与敬有点懵,这分明是去闯祸,还欣赏?
也不知这范先生以前是做什么的?
范容止非但不阻止,反而骑马追上了张在野等人。
横马挡住去路,“张在野,你领人干嘛去?”
张在野朝他拱手一礼,“范先生,孟夫子被王家的人欺负,我们去给她撑腰!”
您是来劝我们的……?”
范容止摇摇头,“傻孩子,我来提醒你,学堂后院有马车……!”
说完又让开路回了学堂。
张在野一拍脑门,是啊!
他怎么忘了,书院是有马和马车的。
是原本孟沐曦留在学院供几位先生和厨房的人采买用的。
张在野兴奋的对众人道:“来几个人跟我坐马车,其他人先步行进城,咱们在城门口集合!”
*
县衙。
贾平章一拍惊堂木,“孟沐曦,王家告你无辜殴打王灿可有此事?”
孟沐曦从容不迫,“殴打是有,但王灿不无辜!”
“今日民女欲出城去书院上课,被他带家丁拦路闹事,又口出污言秽语污我清白!民女忍无可忍才略微出手教训一二,
民女也要告他王家将我的家丁打伤……”
王灿忍着身上的痛狡辩:“姓孟的,你胡说!我只是马车坏了不是故意拦路!你却唆使手下家丁行凶,实在是欺人太甚!”
孟沐曦笑了笑,“不是蓄意埋伏,那为什么你的家丁个个手持棍棒,是何居心?”
说着望向贾平章,“难道王少爷觉得定州治安不好,需要时刻带着众多家丁手持棍棒防身?
“贾大人,您觉得王灿是蓄意埋伏还是……其他的?”
贾平章眼睛转了转,事情也基本明白了。
王家看不惯孟府,想收拾孟府反被收拾了,就来这想让他给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