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愣住了,头一次认真审视青草。
清秀稚嫩的脸庞却有一种坚毅勇敢,说话都是如此大胆的热烈。
像一团火,叫人炙烤的慌……又隐隐期盼会被温暖。
萧子玉是习武之人,耳力也相当敏锐,隔了一段距离听见这话,也是暗暗吃惊。
都说丫头随主子,这青草平日里看着不声不响的,一响起来就让人振聋发聩。
青桃听的两人的对话,早已僵住了。
看看青草又看看谢渊。
这死丫头可是真敢说,她这番说辞谁教的?
青桃望向孟沐曦……
孟沐曦低头,不是我教的。
她只是行为大胆,论言语不如青草。
谢渊沉默许久,他已经错过一次了……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他离她最近,却不曾触摸,只能仰望。
如果他当初像青草一样勇敢,说出来……会不会结果不一样。
谢渊呆滞片刻,低头沉声道:“承蒙姑娘不弃,谢,渊……愿意!”
“喔,青草,你……你,……”
青桃第一个叫出声,莫名有些兴奋。
孟沐曦笑着抬头,看着害羞的谢渊和略显平静的青草。
起身走开了些,不看两人。
“咳咳,既然你们两个都愿意……那这事就这么说了,寻个空交换信物……再挑个日子我给你们定下。”
看来要给青草置办嫁妆了。
谢渊这次没经过他母亲就应下了,也是长进了。
萧子玉走过来朝谢渊拱手,“恭喜谢兄!”
谢渊红着脸,却也没有躲闪,“谢谢姑爷!”
接着向众人施了一礼,“谢某还有事……先告辞了!”
谢渊回了自己屋中静坐许久,去了王氏院子。
王氏正在纳鞋底,“渊儿来了!”
谢渊在她身旁坐下,“娘,我有件事和你说。”
“你直接说就行,……和娘还那么见外。”
谢渊望着密密麻麻的针脚,心头复杂,“刚才孟姑娘为她身边的青草姑娘向我提亲,我答应了!”
王氏一时没听清,只听见提亲……答应。
一时失神,就扎到了手指。
立刻沁出一粒血珠,“哎呦!”
谢渊忙凑过去看,“怎么了,娘?”
王氏将手指放到嘴里含了含,“没事,不小心扎了一下。”
“你刚说谁向你提亲?”
“孟姑娘身边的青草……”
王氏握着针线不动,仔细想了想。
那青草她也常打交道,是个乖巧听话的。
也受孟沐曦倚重,还和青桃一起管着孟园的库房钥匙。
王氏思索片刻问道:“那你……答应了?”
谢渊点点头,“我答应了,来告诉娘一声。您不是一直想让我成家吗?”
平静的语气让王氏想起了那时向沈洁提亲被拒后,谢渊对她说,她不给他自由。
都说儿大不由娘,她若再不同意损了儿子的面子。
王氏望了望儿子的脸色,又开始纳鞋底,“行,我知道了。”
“咱们如今寄人篱下,能有人看上你那也说明我儿优秀。”
“……那你可准备了信物?”
谢渊低头看着脚下的地砖,“在京中时,孟姑娘曾给我们每人五十两银子,命令我们一定要花完。”
“我用那五十两银子,买了一只白玉梅花簪……就用它做信物吧。”
“好!那就这么说,我有空了再去孟姑娘那谢谢她。”
王氏对青草不是十分满意,不过也不算很差。
最起码青草也是孟沐曦倚重的人,体面也不会少。
*
夜里。
萧子玉要了两次,孟沐曦就不再给了。
扭过身去背对着他,“早些睡,明天还要早起。”
萧子玉脸贴在她背上磨蹭,“还早呢,再来一次好不好?”
孟沐曦转过身来亲亲他额头,“听话啊,明天要带你回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