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夜已深,云淮坐在书房,一筹莫展。
他从小就听过皇姑姑和父皇感情亲厚,当年父皇能登上皇位皇姑姑也是功不可没。
至于那件事也有那么几个人知道,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保守着这个秘密……只当是一个男人年轻时做的糊涂事。
可是如今……竟被一个萧雅不知死活的宣扬出来。
此举不光是绝了其他萧家人的后路,更是让父皇晚节不保,朝堂上也会引来有心人兴风作浪。
简直是百害无一利,再加上南陵使者还在京中……
武定侯陈择在门房带领下神色慌张的进来,“太子殿下!”
云淮微微抬头,“萧雅可有招认同伙?”
“殿下,萧雅死了!”
“什么?”
云淮瞳孔放大,“你们怎么会让她死了?”
“知不知道,她活着事情还可转圜……怎么死的?”
“是被长公主用簪子扎死的……不过牢里的大夫说,萧雅在长公主去之前就已服了毒……”
云淮深吸了几口气,“你们抓她时都没搜身吗?”
陈择惶恐叩头,“当时属下是在京兆尹府抓到的,去的时候沈迟已经把她绑了……因此……因此……”
云淮瞳孔微缩,“她怎么还去了京兆尹府,去那做什么?”
“她去京兆尹府告状,还上了状纸,据围观的百姓说……沈大人还升堂了……”
云淮气笑了,“将京兆尹府当日在场所有人全部收监,沈迟革职查办!”
“还有,萧雅是如何进京的,进京之后又在何处藏匿,都去过什么地方……所有接触过她的人全部抓起来等候陛下发落!”
陈择抬头,“殿下,……会不会牵涉太多。”
云淮吼出声,“太多!我都怕不够,谁让萧雅死了呢!”
她活着陛下的怒火还有人承担,如今她死了……
陛下和姑姑感情复杂,岂能善罢甘休!
“快滚,别再出差错了!”
“是!”
陈择退了出去。
云淮重新坐回椅子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里默念,别再出乱子了。
夏朝此刻危机四伏,经不起内乱。
然而下一刻,高梁的出现就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高粱穿着王府仆人的衣服,“殿下!”
云淮双手撑桌子站了起来。
高粱自从被孟沐曦告上大理寺之后,就从明处的护卫队长转为了暗探。
如今高粱现身,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云淮言简意赅,“说!”
高粱恭敬答道:“昨晚咱们的探子发觉恒亲王和裕亲王有异常。有很多车马出入,据说是两位王爷召集了部分文人学士……准备……”
说到这停顿了片刻,“准备在朝会上攻讦陛下,颁布罪己诏,赐死长公主和燕郡王……以安天下人!”
“……两个老东西!”
“怎么不直接说,他们要逼宫造反,赐死陛下得了!”
云淮一拳砸在桌子上,砚台被震的跳起落在地上,摔成了几半。
他这两个皇叔快老了还没死心呢,还想试试呢。
如今国库空虚,外面的人都要把夏朝撕吃了,家里的人还在互掐脖子……
真被他们上位了,那也是亡国之君……有意思吗?
云淮气的不行,“父皇还没死,他们就如此按耐不住。若是哪天死了,他们辈分高了本殿下一头,是不是要立刻弑君夺位!”
高粱低声提醒,“殿下慎言!”
“派人盯着,必要时不必留情面,允你先斩后奏!”
云淮话音未落,管家又神色慌张的进来,“殿……殿,下!”
云淮不耐烦的甩了甩了袖子,“说吧,说吧,还有谁要造反,是云焕还是云奇?”
管家摇头,“不,不是……!”
“是西陵使者遇刺,死了一名使者……南睿叫咱们夏朝给他一个交代!”
“额……”
云淮揉了揉太阳穴,他已经麻木了。
只要南睿没死就行。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叫云闲和云彻去安抚。我进宫见完父皇,回来再处理这件事。”
云淮开始往外走,准备朝会之事,又想起什么,回头吩咐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