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全体准备迎敌!”裴皎然忽地厉喝一声,拦下了欲开门迎李休璟入城的军士。
眨眼间刀光迭起。那些个胡商不知道从哪里抽了刀出来,趁着押送他们县镇兵未反应过来时,将其一刀割喉。
为首那人扬首,目含讽刺,“裴明府,我们又见面了。”在肘弯处抹净刀上血渍后,抬手高举弯刀,“杀了他们冲出城!”
挑眉冷哂一声,裴皎然袖荡清光。持剑点足跃了过去,手中长剑与弯刀相击,荡出清越鸣音。眼见长剑被对方手中弯刀勾住,向后急撤,拧身回刺一剑。剑锋凛冽如霜雪,仿若青蛇游走时,轻吐蛇信般贴上对方,剑淬清光下散出迫人光芒。
对方见状猛地沉腰,避开她剑芒。手中弯刀上挑,抵住长剑,抬腿一脚踹向她。
察觉到对方的意图,裴皎然抬腿狠踹对方小腿。再借此之力,凌空跃起,退至一旁的屋顶上,居高临下地审视周遭一切。对方也在这一刻持刀再次迎面向她刺了过来,刀锋锐利凛冽,带着愤慨和不甘,直逼她面门。
然而裴皎然笑意闲适地看着对方,直至对方即将冲于眼前,方才侧首避开。手中剑如同白练贯空而过,卷起万顷天光,日覆其上,可焚万物。斜挑出一剑,凛冽剑意瞬时裹挟在对方刀上,刀身迸裂出细密裂纹。
金铁摧折声呈于耳边,对方一脸惊惧地看着兵器因迸裂而脱手。冷眼看向对方,裴皎然并未一刀果决对方,而是并指为掌,以掌风横扫对方右臂。
周遭皆寂。看着跌坐在地的人,裴皎然莞尔,剑锋稳当地抵在对方喉前,“你的右臂已经断了,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动。”偏首扫了眼在和镇兵缠斗的胡商们,语气微冷,“让你的人把武器都放下。”
闻言胡商和镇兵皆看了过来。
顾不上手臂上如同错位断裂般的剧痛,那人怒吼道:“尔等皆是吐蕃勇士,不用顾惜我一人性命。”
话止竟要迎上裴皎然剑锋。察觉到对方意图,裴皎然将剑掷了出去,左手掐住他喉咙。
“生死不过须臾。可你想死,也得看我答不答应。达罕还在我手里……”裴皎然意态闲闲,面上浮起的笑意近乎寡淡。抬眼望向一还在负隅顽抗的胡商,目光刹那变得冷厉,如同冬日霜雪所覆的荒原,“我没什么耐心,也不喜将指令过多重复。让他们放下武器,打那么久也该累了。”
“你休想。天神会保佑达罕的!”
凉凉地看了眼对方,裴皎然冷哂一声。撕了他半截衣料下来,塞进他嘴里。遂转身冲着胡商们喊道:“再不束手就擒,他人头落地。”
几名胡商对视一眼,纷纷丢下兵器,再也不敢妄动。
灰头土脸的楚宥不知从何处钻出来,沉声道:“明府。还是要把这些人带走么?”
“嗯。”裴皎然颔首,又看向城门,“开门迎刺史进来吧。”
经过一番恶战,四周皆是一片狼藉。裴皎然喟叹一声,寻了个地方,盘膝坐下。
在城门口侯了许久的李休璟,终于得以策马进来。当他看到眼前场景时,也是一怔。听完校尉禀报,睇目四周搜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