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好算计。行了,州廨还有事我先回去了。”李休璟起身往门口走,走到一半驻足回头,“最近别跟着崔县丞去巡查。免得御史来了,我还得派人到处找你。”
“喏。”
李休璟这厢刚拂帘出去,裴皎然余光瞥见碧扉从窗旁跑过,微微皱眉。
“哐当”一声落下,碧扉的惊呼声和李休璟吸气的声音一道传入耳中。
闻声裴皎然快步走向门口,只见一个木盆安静地躺在地上,地上聚了一滩水。发生了什么,显而易见。
抬头望向一脸无辜的碧扉,裴皎然深吸口气。
“裴皎然!”李休璟转过身瞪着她。
捕捉到对方满脸哀怨,裴皎然眼底掠过促狭,面上浮起严肃,“这是怎么回事?”
“我刚洗完脚,正准备去倒掉。谁知道刺史会突然冲出来!”碧扉眸中满是嘚瑟,“女郎这可不能怪我哦。”
听到这是洗脚水以后,李休璟瞬时拉下脸来,眸中哀怨更重。
看着李休璟大有一副,你看你的人在欺负我,你管不管的意思。裴皎然嘴角微挑,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小肚鸡肠。
“刺史也听到了,碧扉她并非故意的。”裴皎然倚着门扉,懒洋洋地道:“刺史堂堂七尺男儿,为人宽宏,又有一颗仁德之心。自当不会同一个小丫头计较吧?”
李休璟凝望着裴皎然,心中好笑。这主仆二人就跟串通好似得,一唱一和。尤其是这个主人更是可恶的很,他与碧扉素无交集,但她却这般讨厌自己。可见平日没少听某人说他的坏话。
眼下又把仁德之名扣在自己头上,一个劲违心地往天上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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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眼前人回护之意更重,且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李休璟挑眉,“衣湿易病,不知明府能否让我在屋内烘烤衣物?”
“刺史的披袄还在我这。裹着回州廨就好了。”说罢裴皎然走进去,取下挂在衣桁上的披袄,丢到李休璟怀里,“多谢刺史前日赠衣与我,现下物归原主。”
又被噎了一会,李休璟皱眉。看看怀里皱皱巴巴的披袄,裹在身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得李休璟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碧扉回过神后,指着院门高声道:“我家女郎英名睿智,差不会被你这个死旷男蒙骗!”
听着碧扉的话,裴皎然倾唇。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女郎!”
“最近都看了些什么书?”裴皎然笑着问。
“就你给我的那些书啊……为什么突然这样问。”碧扉捡起地上木盆,挡在脸前。心中有鬼地说。
并不拆穿碧扉,裴皎然反倒是走进屋内取了个木匣出来。
碧扉讶然道:“这是什么?”
“各朝传奇志异,还有些话本子。”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碧扉想,裴皎然素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