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夜里韦箬便派人传来消息,说她无事请她不必担心,同时还送来了宫中专门用来治伤的秘药。
收到消息,裴皎然松了口气。上元之前她也没闲着,趁着不用每日上朝,她走遍了长安各处的佛寺。连最远的香积寺也没放过。
终于迎来了长安里最热闹的一日。
一大清早裴皎然便被敲门声唤醒,她顶着朦胧睡眼,挪到门口开门。
见是几个和尚、僧尼和道士、女冠站在门口,裴皎然皱着眉。
和尚、僧尼一开口便是积德行善,捧钵同她讨斋饭。另一边的道士、女冠一脸鄙夷地看向和尚僧尼,念了句无量天尊。从怀里掏出符纂递给她。
看着眼前那皱皱巴巴的符纂。裴皎然目露鄙夷,她实在不认为这样的符纂有什么功效。
“诶,那边是谁的钱袋掉了。”裴皎然莞尔道。
话音落下,聚在她门口的僧尼和道士、女冠子纷纷转头看向身后。
巨大的关门声在那一瞬传来。
等佛道两方的人反应过来时,裴皎然早就将门关上,半点机会也不给他们。
“臭道士,你们那些破符纸把人吓跑了。”
“秃驴,分明是你们狮子大开口把人家吓跑了。”
“呵。我们佛家化缘,讲究的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难怪你们满身铜臭。不像我们讲究的是天人合一,不染尘俗。”
“那也没见你们修成神仙!”
“也没见你们见到佛祖。”
门后的裴皎然一脸闲暇地听着佛、道两方的争吵,弯了弯唇。
果然还是道士吵架厉害些。
这些个僧尼平日里只想着做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来敛财,全然不知道如何应付泼辣之人。
咬了口手里的蒸饼,裴皎然舒眉。
这家的蒸饼味道果然不错。
听着门口的声音越来越热闹,裴皎然忍不住透过门缝看向外面。
只见国子监的学生不知何时围了过来,一脸兴奋地围观僧道间的争吵。有些大胆的,还时不时插言挑拨一两句。
深吸口气,裴皎然推开门,“谁再在我门口吵一句,县衙见。”
闻言那些个僧道如同树倒猢狲散,一下子就没了影。只剩下国子监的学生们看看她,大惊失色。
“快跑啊!鬼见愁出来了。”
呼喊声此起彼伏,转而那些学生们也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