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战争素来有论定战、糊涂战,聪明战之分。
只要双方皆没到强弩之末,都不会打论定战,都是彼此耗着。着令贺谅带人在城后抵御郑颎,自己则在前方迎战独孤博。
双方皆以盾兵列于阵前,长枪兵在盾兵之后,再以弓弩手埋伏其后。骑兵伏于两侧,随时准备出击,溃对方防御最脆弱处。
看着独孤博摆下的阵型,李休璟一哂。转头对着传令兵耳语起来,“令右厢的重骑兵攻其中军。”
双方实力对等。且独孤博又令其军摆下斜阵,用以防止己方的突袭。
身旁的传令兵闻言立即击鼓挥旗。接到指令的军法官即刻将指令传给每列的队长,右翼的重骑兵在弓手一波箭矢的掩护下,直冲叛军的中军之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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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骑兵自右翼驰出分为两列,手持拽绳脱拽专克盾兵的诃藜棒。两骑各向左右两方奔去借力抛起诃藜棒重击于盾牌上。
诃藜棒本身就极重此刻击于盾上,叛军前排的盾兵被这股冲击力直接撞到。而此时神策军的重骑兵已经借机,冲入了叛军中军阵型的两翼,搅得一团乱。借着战马的速度,又扬长返回己方阵营中。
没给独孤博重新布阵的机会,李休璟当即下令让弓手借机射击。
箭矢应令而出。没了前排盾兵的掩护,中间的长枪步兵悉数暴露在密集的箭雨下。
等到神策军一轮箭雨暂歇。缓过劲的独孤博亲自擂鼓令右翼的轻骑兵直攻神策左翼。长枪步兵紧随其后。
“他这是打算不给我活路。”李休璟挑眉转头吩咐传令兵,“敌距我方一百五十步,弩手射之。六十步,让弓手射他们!”
重骑兵不好射,那便放他们过来。陷其入阵中。
传令兵得令传令。有副队头持陌刀押后且有军法官在前,神策众军士配合有序,交替作战。
独孤博的重骑兵一入神策左翼,便陷进了神策轻盾兵的包围圈里。在一众长枪步兵的以肉搏方式围攻下,节节败退。
重骑兵的优势在战马,可一旦陷入了包围圈里,灵活性大大下降。又被找准机会的弩手戴上披膊改换陌刀,一刀砍在马腿上,断其退路。
叛军阵列中的擂鼓声,一声比一声急促。
见势如此,李休璟再度下达军令。重步兵迎接对方的长枪步兵,重骑兵再度趁势对叛军的两翼发起袭击。
战场上厮杀声不断。神策军阵列后方鼓响三声,便做长鼓。听得鼓声,在队头的带领下神策军齐发“何何”声,左右军举枪并进。
眼瞅着自己麾下的幽州兵节节败退,而神策军越来越近。独孤博只得命令属下鸣金钲三下,催促前方作战的军士收兵归营。
“大将我们不追么?”回来复命的传令兵不甘地发问。
闻问李休璟道:“让骑兵跟上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是诈败还是真败。”
“那万一他们是真败呢?我们要不要一鼓作气地追上去。”
看着一脸激动的传令兵,李休璟没有回答他,反倒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