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尚书,以为如何?”
“臣还是觉得当让神策军移军东渭桥。趁着现在叛军还在休整,尚无余力。控制住东渭桥,对眼下形势好处颇多。”裴皎然语气平淡地道。
她的话音一落下,太子又扫了眼手中的奏疏。
“既然如此那便如裴尚书所言,让神策军移军东渭桥吧。不过么……孤记得渭桥仓尚有屯粮,让神策军不得兹扰百姓。”太子目光转落到裴皎然身上,挑唇,“此事裴尚书要费些心思。”
“臣遵旨。”
“眼下朝廷有朝廷的难处,诸卿要体谅朝廷的难处。有些事情,诸卿得同心协力。”太子意味深长地道了句。随即让张让宣布退朝,自己拂袖而去。
一众紫袍高官恭谨而立,待得太子走出宫殿。这才各自回身,除了岑、贾二人,其余人目光皆落到了裴皎然身上。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裴皎然一笑。她知道这些人能进政事堂,可见无一庸类。此刻多半也明白太子打的算盘是什么,又会给出什么样的利益。
裴皎然拂袖,千般色皆没深眸中。她不紧不慢地在众人的视线下往外走,当走到门口时忽而回身。冷锐的目光落在了贾公闾身上。
贾公闾不慌不忙地迎上她的视线,目含嘲弄。然而仅在一瞬间,他双眼微睁。只觉得百尺寒刃架在了脖颈上,一点点磋磨着他。他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步出翠微殿,便有不少紫袍官员上前来和她攀谈。旁敲侧击地打探起陛下的想法来。
她笑着回了四字,君心难测。转身快步离开。
步出行宫,裴皎然迫不及待地往家里走。
归家后。裴皎然净了手,仰面而躺,手枕在脑后。
“你几时回来的?”武绫迦从门口进来,疑怪道。
“正午的时候到的。一回来我便去了陛下那递奏疏。对了,你们今个怎么都跑去太府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