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阉竖除了皇权外……”
“若君王短寿,新帝年幼。入侍后宫也并非不可。毕竟魏晋南北时后宫和内宦间合谋掌权,也不是稀罕事。”
岑羲被她一语噎住,连忙转头。崔邵偏首看向窗旁透进来的光,王国老默默捋着胡须。
“那清嘉觉得此举该如何呢?”岑羲沉声发问。
裴皎然一哂,“既然已经是势在必行。那就用后来者的鲜血去洗礼这一切吧。”
话止岑羲等人皆是不语,只看着她。仿佛再说。这小貉子果然歹毒得狠。
“不好么?”裴皎然复问道。
“善。只是谁来做引路者呢?”岑羲反问了一句。
“在座诸位长辈都合适,晚辈亦合适。”
话止岑羲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那便让我们一道吧。”
“自然。”
“法会将散,还请诸公早些回去。”岑羲温声开口。
密议到此也进入尾声。
为了避免被人瞧见,几人分次离开。兜兜转转,李司空和裴皎然成了最后离开的。
眼见裴皎然即将跨出房门,岑羲似乎想起什么,笑道:“清嘉你此番得权,却既见幸又见疏。不是什么好事啊。”
“这便是帝王心术。”裴皎然温声回道。
和李司空一块往寺门口走,人潮涌动。
离门口尚有一段距离,隔着人潮便看见李休璟抱刀站在李家的马车旁。余光一扫,又见王国老也即将走出寺门。
轻哂一声,裴皎然提步追了过去。拦下了王国老。
此时,站在马车旁的李休璟视线随之移了过来。却见王国老拂袖而去。而始作俑者则是移目望向了他,朝他走了过来。
“二郎啊,你怎么来了?”李司空适时的走了过来,笑问道。
视线从裴皎然身上收回,李休璟拱手作揖唤道:“听闻阿耶出门听经。想着阿耶腿脚不便,便出来接您。要宵禁了,阿耶我们回去吧。”
“又没多远的路,你接我一个老头子做什么?”李司空一笑,“你们俩同行吧,不必管我。”
说着李司空上了马车,命车夫驾车离开。
目送马车驶离,裴皎然望了眼身旁的李休璟,唇角微勾,迈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