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枢密使对视一眼,东枢密使道:“你说赵祯阵前违令,你依军法将其处置?那么李休璟当时何在?”
“赵祯阵前动摇军心,多次阻我命令。致使军中人心惶惶,我不得已杀之以安人心。而李休璟彼时托节杖予我,瓜州大小事物皆由我定夺。”顿了顿裴皎然道:“我依律杀赵祯,并无不妥之处。”
御史大夫看向裴皎然,斟酌着开口,“李休璟当时在何处?为何将节杖托于你?是否是李休璟擅离职守,被赵祯察觉,你才对其痛下杀手?”
“赵祯以李休璟不在城中动摇军心,且与吐蕃内外勾结,泄露城中布防。为我和李休璟所察觉,故而假意出城诱敌。没曾想,他怎么沉不住气。一下暴露了勾连的事情。”裴皎然微笑道。
只要问题一引到李休璟擅离职守一事,她就能借势把独孤忱拒不发兵的事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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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赵祯勾结吐蕃?可有证据?”御史大夫问。
裴皎然回答道:“罪状和证物均已呈交到御史台。若不信,可派人去取证物。”
“证物?我等怎知证物是不是你伪造。或刑讯逼供所致。据我们所知,你和赵祯以往本就有隙,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杀人。”西枢密使冷着一张脸。
“若有隙,我又何必亲自动手。彼时瓜州正历战火,他若被流矢所伤,更与我无关。”裴皎然面上露了几分不耐。
这种毫无意义的东拉西扯,并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但这两枢密使,摆明是想对她屈打成招。
“去把赵祯的通敌文书和认罪书取来。”御史大夫吩咐身旁的属官道。
不消一会,属官便带着两文吏捧了木盒回来。
属官道:“朱大夫,赵祯的认罪书和通敌文书都取过来了,您请过目。”
御史大夫将认罪书和通敌文书,在东西枢密使和他之间传阅。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御史大夫看向身旁的书记,见他点点头,才道:“某以为裴皎然这已经没什么可以审的。不如看看其他人那边,提供的口供。容后再议。”
“不行。我觉得还是要动刑,已经情讯了这么多天,也该刑讯。”东枢密使语气微冷。
他话音刚落,却被西枢密使扯着袖子示意他坐下。
扫了眼两名枢密使,御史大夫笑了笑,对金吾卫道:“把人带下去吧。此案还是要容后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