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弦示警!”
空弦示警后,也不见裴皎然止步。方才那人又继续喊道:“射其脚下。”
入金吾卫皆善弓矢,这点准头自然也是有的。
“咻”的一声落下,一支羽箭落在脚边。垂首扫了眼箭尾轻晃的箭矢。裴皎然忽地足下一点,径直往一旁的屋舍上奔去。
巡夜的金吾卫军士显然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狂妄,当下怒吼道:“直接射杀。”
闻得身后箭矢破空而至,裴皎然侧身避开了袭来的箭矢。在瓦檐上打了个滚,从一侧稍矮的屋舍上翻了下去,进了务本坊。
“回禀郎将,那贼人已逃进务本坊。”
“贼人来路不明,恐是凶匪。去敲门令坊卒开门,我要进去搜查。”
务本坊内,裴皎然跃至僻静处。脱去身上的披袄,往国子监里一丢。继而往自己宅子的方向走。
门前灯笼已亮起。
推门进去,只见李休璟正坐在竹榻上擦拭横刀,一旁还搁着他那柄长槊。
将酒坛搁在石桌上,裴皎然望着李休璟微笑道:“喝不喝郎官清?”
“怎么好端端突然想着喝酒?”李休璟抬首看向她,手上动作不停。
“你不喝,我就自己独享。”裴皎然嘴角一弯,“李润他已经招供。你觉着要不要庆贺一下?”
李休璟搁了横刀。一眼扫过来,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起身走到她身侧。看着两个小酒坛。
“不用碗么?”李休璟笑问。
“你我对饮,要碗干什么。”裴皎然兀自启去坛上泥封,浓郁的酒香蹿了出来。深吸一口气,她道:“果然还是胡大娘的酒酿得好。”
话音刚落,酒还未来得及饮下。偏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李休璟拿着酒坛看向门口,讶道:“这个时候谁会来?”
“不知。你去瞧瞧呗?”裴皎然抱着酒坛饮下一口,眯着眼道。
打量裴皎然一眸,李休璟搁下酒坛往门口走去。
“何人敲门?”李休璟沉声问。
门口的那人听见声音,“金吾卫夜巡见有贼人犯禁。贼人为避我等,逃入崇义坊。我等奉命搜坊,抓捕贼人。”
话音李休璟转头看了眼,坐在石桌旁从容饮酒,一副悠然自若模样的裴皎然。摇头轻喟一声。
取下门栓,打开门。
看着面前一众金吾卫军,李休璟目光落在为首那人身上,“令狐将军。”
被称作令狐将军的人见是李休璟,一脸诧异,随即拱手道:“末将拜见李大将军。”
“将军不必多礼。这缉捕贼人缘何来了这崇义坊?”李休璟负着手,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令狐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