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病患还是医者,因为这一事实,心情都极为复杂。
也为此让女医师的队伍更加壮大,后来有了女医师专门开了诊所,专门为女子看病,让女子再没有无处可看。
也让一般的女子,有了去看病的勇气。
楚云歌和卿尘排到前面的时候,发现隔壁的大夫是之前给楚云歌看过的女医师。
她看得最快,也最直接。
“你身体没问题,没怀孕可能是你夫君的毛病,让他也去看看大夫。”
被骂了几年不下蛋母鸡的女子,闻言落泪不止,跪下磕头。
又有一个女子,是被婆婆带着前来看病的,婆婆对儿媳满脸嫌弃,结果女医师直接道。
“吃几副药就能好,但是你夫君太脏了,往后不想发炎症,就必须让你夫君洗干净。”
那婆婆目瞪口呆,女医师声音不高,却斩钉截铁。
“这都是你夫君不爱干净,连累了你,你回去,一个月内不能行房,往后每次行房前,让你夫君洗干净,除非你想旧疾复发。”
说完看向那婆婆:“如果你不想你儿子也生病,想抱孙子孙女,就督促你儿子。”
这么直接大胆的言论,她喜欢!
更有意思的是,卿尘也在点头。
两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在帷幕内低声交谈,相谈甚欢。
他们并没说什么大道理,但很多想法言论,却都无比默契。
楚云歌讶异,她很多想法,其实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但卿尘却都赞同。
她来了兴致,乱七八糟,天南地北和卿尘聊起来。
排队的时候,总是最无聊的,他们这一队队伍,因为是老名医,所以排队的人最多,病情也重,看诊速度明显慢。
其他人看了三四个了,他们这才看一个。
他们排得最慢,如果是平时排队,楚云歌必然会暴躁。
可被卿尘照顾着,又和他聊得愉快,倒是忘了排队的烦躁。
不知不觉说了许多,楚云歌才发现,不知不觉和卿尘说了很多,和很多交心的朋友交谈也不过如此。
卿尘第一次遇到和他如此契合之人,他很多言论其实并不会说出口,因为大家并不会理解。
但楚云歌能,那种灵魂的共眠,也让他越说越多。
他们没有茗茶,没有高山流水,没有饮酒,只是在烈日炎炎下,在乱糟糟的排队环境中,却无话不谈。
卿尘不是没有好友知己,但这样身心愉悦无所顾忌的灵魂伴侣却第一次遇到。
是的,是灵魂伴侣。
那种来自灵魂的交流震动,让他身心愉悦,甚至忘了时间。
当轮到两人时,卿尘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甚至莫名有些遗憾就轮到他们了。
卿尘忙抱着楚云歌坐到老大夫面前。
楚云歌没想太多,伸手过去,卿尘却顿时紧张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后楚云歌被请到后面的棚子。
后面的棚子都是疑难杂症或者重症才去的,会请其他大夫再查看会诊。
很快,几个白发苍苍的大夫都进来了,一一复诊,最后将卿尘请了出去。
独留下楚云歌,再迟钝,楚云歌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不怕医生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老中医眉头一皱,生死难料,可不止是梗,更是写实。
看来他们是将诊断结果告诉卿尘了,就像很多医生都会先告诉家人。
卿尘很快回来了。
他带着帷帽,也看不出神色,只是很快抱起楚云歌。
楚云歌终于看到卿尘脸色了,但并没什么异常。
“他们都跟你说什么了?”
“回到马车上再说。”
卿尘声音依旧温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多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