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两厢(2 / 2)

当官日常 十六音 2746 字 3个月前

靳玄礼一挑眼,“朕还以为你会让朕把此人交给你。”

许宴知摇头,“我到底只是外臣,这样的宫内之事我不该插手。”

靳玄礼提起笔,“朕会处理,定不会委屈了你。”

许宴知扬脸一笑,没个正形的伸了个懒腰,“委不委屈的不重要,只要您老心里念着我就好,我哪还敢多要求?”

靳玄礼手中的笔就这么朝她扔来,许晏知一个转身躲过,他笑骂:“你敢做的事儿还少了?少在朕面前卖乖,滚出去。”

许宴知乐得肆意,拍拍衣袖弯腰行了一礼,“臣告退,这就告退。”

“把笔给朕捡起来再滚。”

许宴知晃了晃脑袋,“臣得告退了。”

“混账东西。”

“圣上说的是。”

......

许宴知出了宫没回府,去了金玉店。

她左挑右选,订好了上好的木料、玉料和金料。她又将自己设计好的图纸送去了雕工店,待用料送到便开工雕刻。

许宴知又买了不少吃食糕点差人送去都察院,她不当值,总有人在当值,犒劳一番也好。

待事情一一做完她才回了府。

阿桃:“老爷说让你少喝些酒。”

许宴知捏捏她的脸,笑嘻嘻的回道:“知道了,你叫爹早些休息,我听说刘世叔今儿来过了?可说什么了?”

“刘太医给老爷诊了脉,说并无大碍,开了药方,陆九去抓药了,晚些熬煮之后便给老爷送过去。”

许宴知点点头,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交代,“我爹也怕苦呢,你记得多备些甜食。”

阿桃理平她领口褶皱,“知道啦,你别忘了换下官袍。”

“还是阿桃贴心。”

“少贫。”

许宴知回房换下官袍,这才赶到谢辞院里。

“许宴知,你再晚些可就凉了。”沈玉林催促道。

谢辞一脸苦大仇深的盯着他们,“滚出去吃,别在这儿烦我。”

李忠明哈哈一笑,“就是在你跟前吃才有意思呢。”

黎仲舒也接话:“换了地儿我还就不来了呢。”

沈玉寒咯咯笑着,“你伤还未好,吃不得辛辣刺激之物,我给你带了碗粥,我自己做的,你莫要嫌弃。”

谢辞眼眸一亮,眼巴巴的盯着沈玉寒给他端来的粥,瞧他满意极了。

许宴知眉头一扬,“诶,我记得黎仲舒点了月楼的白玉虾仁粥来着,谢辞,要不吃点?”

谢辞捧着手里的粥,一个劲儿摇头,“不必了,我吃这个就成,”他又朝沈玉寒说:“我就说你太过谦了,这手艺比月楼的那什劳子白玉虾仁粥好得多。”

许宴知与黎仲舒相视一笑,李忠明搓搓手臂,嫌恶道:“好好说话吧你。”

沈玉寒也听得莞尔一笑,“不够吃还有。” 海棠书屋

沈玉林说:“难为你能吃下她做的粥。”

沈玉寒面颊一红,“哪有这么难以下咽?”

李忠明和黎仲舒好奇的往那盛粥的大碗里瞧,只是寻常青菜加以瘦肉熬煮的粥。李忠明拐拐黎仲舒,“诶,要不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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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仲舒果断拒绝,“我有月楼的白玉虾仁粥,就不与谢辞抢食了。”

李忠明点点头,十分赞同他的话。

许宴知筷子直伸向炙肉,一口肉一口酒,她眯着眼笑道:“谢辞啊谢辞,这炙肉太香,这酒也是极好。”

谢辞瞪她一眼,“你别太欺人太甚啊,我迟早要讨回来的。”

许宴知吃得满意,撩了衣袖去夹菜,黎仲舒敲敲她手腕的佛珠,问道:“你怎的戴上佛珠了?”

她随口一回:“我爹为我求的,我戴着,他也安心。”

他闻言静默片刻,“戴着吧。戴着好。”

许宴知心思全在菜肴并未注意黎仲舒的话,她说:“你婚事将近,府中许多事等你去安排,你吃了饭我便叫人送你回去吧。”

“嗯,我也是这般想。”

李忠明闻言道:“也不知这黎夫人是何许人也,你可别忘了介绍与我们认识认识。”

许宴知瞧他一眼,“届时你莫要吓到人家就成。”

谢辞得空插话,“人家谈虎色变,你可别叫人家谈你色变啊。”

众人哈哈一笑,李忠明佯怒,“你这嘴只要闲下来就损得要命。”

许宴知这厢吃吃喝喝好生惬意,既有美酒佳肴又有好友相伴,这谢辞的院中少不了热闹。

与此同时的宫墙内,靳玄礼去了太后宫中。

“太后近日身子可好?朕许久未踏足慈仁宫了。”

太后一掀眼皮瞧一眼,身子未动,“皇帝都不愿叫哀家一声母后了?想必也并未有多挂心哀家。”

靳玄礼轻一抬手,屏退了宫女太监,他说:“朕近日查的一盗贼,专偷宫内珍贵之物,此人倒是吓了朕一跳,竟是太后宫中的守卫统领,叫丘络旗。”

太后眉眼一瞪,将手边茶盏拂到地上,顿时清脆一声,茶盏四分五裂,她厉声道:“皇帝这是何意?是想拿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哀家身上吗?”

靳玄礼轻哼一声,摇了摇头,“朕是何意太后心里不清楚吗?”

“与许宴知有关,还要朕说得再直白些吗?”

太后冷笑,“你有何证据证明是哀家所为?”

“太后,朕若是无凭无据也不会亲自踏进这慈仁宫,莫须有的罪名?若不是这莫须有的罪名太后设计杀害朝臣之事就会传遍京城!朕不想叫人看笑话,朕丢不起这人!”

他又渐渐平静下来,“许宴知也知晓真想,她顾忌皇家颜面不再继续深查,她可以不再理会此事,可朕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太后,把人交给朕吧,给您留些颜面。”

太后冷冷盯他,“你还真是哀家的好儿子!”

靳玄礼反倒笑了,“太后不妨扪心自问,您何时真正把朕当做儿子?”他不想多言,站起身来往外走。

“太后,您只一个儿子,可他已经死了。”

“玄煜的死,与朕无关。”

靳玄礼身后传来太后的喊骂和瓷器破碎之声,他不用听也知道她骂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杀人偿命,骂他没良心罢了。他无暇理会太后的反应,吩咐李公公捉拿了丘络旗,以监守自盗的罪名押入大牢。

他心中烦闷,去寻了乔赋笙。

“圣上这是从哪来?”

“慈仁宫。”

乔赋笙“哦”一声,见怪不怪道:“难怪瞧你心情不佳。”

靳玄礼瞥他一眼,“你心情好?朕知道,你自回了京心情就没好过。”

乔赋笙淡淡一句:“也有好的时候,譬如见了许宴知无碍。”

靳玄礼又道:“你可曾后悔回京?”

“悔过,当初回了京初闻宴清死讯,我都快悔死了,我甚至在想,若是我不回京就不会得知她死讯,我还能有些盼头。”

乔赋笙顿了顿,轻叹一口气,接着说:“后来我得知真相便不悔了,我能亲眼望她平安无事便知足了。”

靳玄礼低低一笑:“你乔赋笙痴情至此,倒是世间难得。”

可惜许宴知不会知道。

靳玄礼也是一叹:“且念着吧,这也是个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