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娜哈面色有一瞬失落,但又很快扬起笑脸,“来吧。”
许宴知拿起弓箭,指尖勾了勾弓弦,她并未着急拿箭,而是笑盈盈对莲娜哈说:“姑娘先请。”
“那我就不客气了。”莲娜哈说着利索的拿起箭,搭弓,瞄准,一箭正中。
莲娜哈眉头扬了扬,露出些小女儿家的得意神态,嘴角噙着笑,眸中光彩明亮,让人瞧了不觉是在挑衅炫耀,更像是在撒娇,还带着些女儿家特有的自得。
许宴知淡笑,拿起箭来慢条斯理的搭弓,紧接着气若神闲的对上靶心,手指一松,箭被射了出去。
许宴知的箭射在了莲娜哈的靶子上,离莲娜哈正中靶心的箭差了几寸。
她摇摇头,尽显无奈,“竟然射偏了,果然还是不及莲娜哈姑娘半分。”
莲娜哈则是爽快一笑,“已经很好了,我教你吧,下一箭定能射中自己的靶心。”
此时哈扎拉轻咳一声,阿图鲁便说:“不过是饭后消遣,说什么教不教的,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就此作罢,待明日好好商议入宫面圣事宜。”
阮正倾也说:“如此,就依使臣所言,三位在驿馆有何需要,尽管来找本官。”
哈扎拉微点了点头,说:“那就多谢阮大人了。”
众人分别后,阮正倾对许宴知说:“许大人,多亏了有你解围啊。”
赵鹏辉也跟着说:“是啊,那个丫头一来就要与瑞阳王比试,这是把我朝颜面放在何处?”
阮正倾朝许宴知笑了笑,问:“许大人,你的箭术……”
她耸耸肩,一摊手,一副无辜模样,“阮大人也瞧见了,射到别人靶子上去了。”
阮正倾立马明了,“是是是,许大人箭术不精的。”
他二人还想再说什么却瞧见门口停着瑞阳王的马车,他二人便连连跟许宴知告辞。
许宴知也没料到瑞阳王还在等她,她摇摇头上了他的马车。
“春和宴你去过了吧。”
“去过了。”
“如何?”
许宴知并未直接回他,而是反问:“王爷知道其中内情吗?”
他没回应,算是默认了。
她又问:“敢问王爷设法让下官去春和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靳玄邕挑眉反问:“你觉得呢?”
许宴知轻一笑,“为何是下官呢?”
他说:“你既去过春和宴,应是知晓一些其中之事的,你身为监察御史,春和宴之事正合你的职位。”
“如今都知本王乃政权者之一,此事若由本王引出,很难不让人怀疑本王的真实目的,届时再按个弄权的罪名,本王可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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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何是你,本王亦是在赌,赌你不是醉心弄权之人,赌你身上担着监察御史的责任。”
靳玄邕的语调很慢,一番话叫人觉得真切,他接着说:“虽然你与本王不在同一阵营,但本王不得不承认,本王欣赏你的能力。”
许宴知静默片刻,似是在斟酌他说的这些话,她似叹似笑,“下月的请帖,还劳烦王爷送来。”
他指尖点了点,“自然。”
他又说:“西郦那三人你瞧得如何?”
许宴知有些惊讶,一直在与众人交谈着的靳玄邕竟注意到她在暗中观察那三人。似是许宴知面上的惊讶太明显,靳玄邕开口解释道:“你不是个会在正事上悠哉的人,既然不曾开口,想必是在暗中观察。”
她依旧有些惊讶,倒不为别的,为的是她也没想到靳玄邕会说出这样了解自己的话来。
她说:“这三人,看似由阿图鲁领头,实则是有哈扎拉掌控。莲娜哈和阿图鲁表现得再热情主动都得留意哈扎拉的神色,说明哈扎拉的身份怕是不简单,再不济也是这使臣的头目。”
“哈扎拉的话也不多,想必也是同下官一样在暗中观察。”
靳玄邕点点头,“如此,那便要多加留意这哈扎拉。”
“许大人,许府到了。”
许宴知朝靳玄邕行了一礼,“下官多谢王爷相送,下官告退。”
许宴知回府后还没来得及换衣就被谢辞差人把她叫到他院中。
“你跟我讲讲,西郦人长得如何?”
许宴知望着与谢辞一样好奇的李忠明,沈玉寒等人有些无奈,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揉揉眉心,“你们在我府上等到现在,就是为了问我西郦人是何模样的?”
李忠明:“是啊,不然谁等你这么久。”
许宴知抬腿就是一脚,“滚回你自己家待着吧你,我还就不告诉你了。”
沈玉寒笑着说:“宴知哥哥莫要再卖关子了,我们还没见过西郦人呢。”
她说:“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和两个耳朵。”
谢辞嘟囔一句,“尽说废话。”
许宴知瞪他一眼,“他们的眼睛更深邃一些,皮肤不见得有多白,服饰为交领直筒窄袖,额头都有图腾和细带做装饰,都是赤墨两色为主。”
李忠明说:“我听说个个五大三粗,是不是真的?”
“身形的确要壮一些,女子似乎所受限制没有我朝的多。”
谢辞接话:“李忠明还好意思说别人五大三粗,你也不照照镜子。”
李忠明“啧”一声,“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许宴知一笑,“谢辞,人家五大三粗可也有心上人作伴,你的心上人在何处啊?”
“许宴知!”谢辞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诶,你大爷我在呢。”
“你欠儿不欠儿啊。”
许宴知笑眯眯的说:“要不怎么跟你做兄弟呢。”
“谁是你兄弟啊,滚蛋!”谢辞大喊大叫。
“你啊。”
“我才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