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中箭弩掉落时被许宴知及时接住,万幸没发出声响。她将箭弩扔给黎仲舒,指了指楼上窗口,“从那能看见信楼,但不一定能射到。”
“只能赌一把了。”黎仲舒拿着箭弩上楼,许宴知则是搜了那人尸首,在袖口处找到了与谢辞发现的图样相同的刺绣,她将刺绣的衣料撕下收好。
屋外又有脚步声逼近,许宴知再次拔下一只弩箭防备。再进来之人反应很迅速,在意识到身后有人之时就射出一箭来,许宴知侧身躲过,抬腿踢到那人膝盖,手中箭矢刺进那人腰腹,那人吃痛又射出一箭反击。
许宴知弯腰一躲,就近拔起一支箭刺穿那人手臂,箭弩瞬间掉落,那人为了不让许宴知拿到,用脚一踢将箭弩踢到别处去,又从腰间拔出短刃朝许宴知逼去。
许宴知身子往后压,刀刃几乎是擦着喉咙而过,她抬腿一踢将他的刀踢掉,又猛地一踹那人胸口将他逼退,她迅速捡起短刃逼近,先是一拳打在腰腹,趁那人吃痛弯腰时刀刃瞬间刺入喉咙,鲜血顷刻喷溅,将她的脖颈及衣领染得鲜红。
她将短刃拔出,那人随即倒地。
许宴知顾不得她握着短刃的手满是鲜血,她俯身去搜,在摸到一个火折子时顿时松了口气。她拿着火折子上楼去找黎仲舒,“搜到一个火折子,把这儿点了,护城司就能警觉了。”
黎仲舒见她身上鲜血怖人,紧张问道:“可有受伤?”
她摇摇头,瞥见衣袍有好几处被割破,半开玩笑的说:“回去就同我爹说我乞讨回来了。”
黎仲舒一边用火折子点着干草废布,一边说:“得了吧,你爹爹是文人,你就莫要一身血迹的去惊扰他老人家。”
“啊,”她这才望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就这幅样子,那还真是回不成家了。”
这房中之物多干燥,火势一下就起来了。此时楼下又传来不止一人脚步声,她和黎仲舒顿时戒备,黎仲舒手中拿着箭弩,而许宴知则是握着短刃。
二楼火势愈发大,许宴知和黎仲舒若是等不来护城司的人,要么是死于箭弩,要么就是死于火势。
千钧一发之际,许宴知听到兵器相交的打斗声,她一扬下巴,“走吧,护城司的人来了。”
护城司的人一到就轮不到许宴知和黎仲舒再出手,刺客统共十二人,许宴知单杀了两人,护城司围剿了十人。
“二位大人,可否安好?我乃护城司护城卫统领高珩。”
许宴知:“无妨,可有活口?”
高珩摇头,“在败局已定时就统统服毒自尽了,来不及阻止。”
“尸首护城司登记后送往大理寺。”她道。 错乱影视世界从欢乐颂开始
“是,大人。”
虽然没剩活口,但她也不算毫无线索,她转了转手中短刃,此刃锻造与沅朝不同,就连材质都有区别,这倒是能成为继续追查的线索。
高珩询问道:“大人,需要为你打盆水擦擦吗?”
她微一颔首,淡笑道:“有劳了。”
谢辞和李忠明得到消息赶来时便看到她衣袍有破损,尤其是脖颈满是血迹,手上还握着一把短刃同样是布满鲜血,她还跟没事儿人一般言笑晏晏,瞧得谢辞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一拍她肩,“还笑!伤到哪没有?”
许宴知一脸无辜,“我没事。”
李忠明:“你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
她点点头,“是,我没受伤。”
他二人一齐松了口气,“无碍就好,不过瞧着确实吓人,血迹太显眼了。”
高珩端来一盆水,许宴知将脖颈擦净,又净了手,他对谢辞道:“尸首稍后会送往大理寺,你们届时再查查可有其他线索。”她说着将短刃递给李忠明,“这是他们所用短刃,以其追查下去,可能会有线索。”
谢辞:“现下你二人是去不了驿站和鸿胪寺了,你更是不能回府,让许太傅瞧见免不了担忧,你二人随我回府,沐浴更衣之后再做打算。”
许宴知没拒绝,黎仲舒道:“我就不必去了,我也就衣袖稍有破损,回府换一身就好。”
二人分开,许宴知跟着谢辞去了谢府。
“这府里就你一人住,用得到这么多小厮丫头吗?”
谢辞哼笑,“这宅子是我爹买的,府内装潢也是由我爹主持,小厮丫头更是他老人家置办的,我是一点力没出的。”
许宴知啧啧称奇,“大少爷就是大少爷,一个人住的宅邸比别人一家人住的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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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许府的宅子也不小。”
“那是先帝赐的,我爹也嫌大来着。”她回一句。
她说:“一会儿沐浴,我不用人伺候,往常都是自家丫头伺候,换了人我不习惯。”
“行,我让他们在外候着就成。”
许宴知沐浴后换上谢辞送来的衣袍,谢辞问她原本的衣袍如何处理。她想了想,说:“烧了吧,留着也无用。”
“那你要回驿站了?”
她摇头,笑嘻嘻坐下,“饿了,不知谢大少爷这儿可有什么吃食?”
谢辞调侃,“把我这当酒楼了?”
她一耸肩,“岂敢,还不如酒楼。”
谢辞没好气踹她一脚,“等着,我吩咐人给你做。”
“你今日去大理寺,可得了什么线索?”
“严大人说,这图样他有过一眼印象,还得等他再翻一翻书籍对比,但严大人很肯定,这不是我朝所用,也不是西郦所用。”
许宴知将之前从刺客身上撕下来的衣料递给谢辞,“这图腾与你之前发现的一样。”她下意识拨弄着扳指,“我总觉得这图腾野性太深,像是塞外图腾,譬如蒙丹。”
“蒙丹?蒙丹沉寂许久,我朝与他们既无往来,他们又为何突然在我朝挑起事端?”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还得看严大人那边的结果。”
谢辞沉下脸来,“若真是蒙丹,此事就牵扯得太大了。”
“嗯,所以严大人那边你多盯着些,别漏了什么消息。”
“我总觉有人在背后搅动京城局势。”他说。
许宴知与他相望一眼,皆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