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打闹(2 / 2)

当官日常 十六音 2610 字 3个月前

“那你没事儿吧?”

她摇头,“环儿不会武,近不了我的身。”

她凝神道:“我们并不知道太后是与蒙丹的何人勾结,图尔努那·齐苏不过就是最底下的执行者,最高位的下令者我们无从得知。如今太后也殁了,跟蒙丹那边也算断了,我们暂且可以不用追查此事,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清楚是谁开的城门,像这等太后党羽混在其中,我们必须得肃清。”

李忠明有些微怒,一拍桌案,“真是疯了,他们竟如此愚忠!帮着太后引狼入室危害我们自己的百姓!”

谢辞则是问许宴知,“太后殁了,圣上对太后的所作所为有何想法?”

许宴知摇头,“不会有罪证诏书了,圣上的意思是,太后本就在百姓中威望不高,如今殁了就不必再揭示罪行了,也给皇家留些颜面,不想让百姓对皇室和朝廷心寒。”

她一耸肩,“太后不会有追封谥号,生前得了‘令荣’的封号,死后也只会是‘令荣’二字。”

谢辞点点头,“确实,太后殁了,平生无功无过,对百姓也没什么影响。”

李忠明依旧愤愤,“我真想不明白,太后争权也就罢了,为何要做出此等叛国行径?”

许宴知抿一口茶,“你我都太小看人心欲望了,一开始我也想着太后毕竟是一国之后,再怎么争权夺利也不至于勾结外人残害一家人,可惜啊,如今事实也摆在眼前了,我们都错了。”

“诚然,”谢辞点头,“我们位低便不明白上位者对于权势的执着,”他说着顿了顿,“只是,太后此举未免太叫人心寒了些,若是真让百姓知晓,那后果不堪设想。”

李忠明坐直身子,扶额拧眉说:“诶,最近事太多了,我有些乱了,咱好好捋一捋。”

许宴知伸出手指数着,“一,西郦国主的回信今日到,如今还在闭朝期间,有事只能靠鸿胪寺那边通报圣上;二是春闱的准备,当然了,春闱我们是插不上手的;三,春蒐的准备,你们大理寺得提前处理完大理寺公务,届时好配合部署,这跟我都察院没关系;四,我得再探春和宴;五,也是眼下最要紧的,肃清太后党羽,你们大理寺得查出开城门的人是谁。”

她抬眼去瞧李忠明,“明白了?”

谢辞抱怨一句,“当真是多事之秋。”

李忠明一拍脑门,靠在椅子上长叹,“哎,你说的这些不全跟大理寺有关,可我总有种感觉,事事都得操心。”

许宴知站起身,“我得去一趟都察院,你们忙着吧。”

许宴知到都察院时正碰上付白和张戬一人抱着一堆卷宗册录。

许宴知伸手帮付白扶着,“陆大人那边有什么消息?”

付白喘了口气说:“大人你来了,陆大人那边送来一个册子,说让你跑一趟。”

她有些莫名,“跑一趟做什么?”

付白摇头,“陆大人只说你看了就会明白的,属下也不知道是何意。”

三人进了屋,付白放下抱着的东西,从她的桌案上拿过一个册子递给她,“喏,大人,就是这个。”

她打开一看,全是官员细则,有些画了红圈有些画了叉,她一下明白过来,这是乔赋笙送到陆凊手上的名单,看来这份名单已经被陆凊筛选过了。

她拍拍付白和张戬的肩,“走吧,跟我走一趟。”

“是,大人。”

刚出都察院的门,她一顿,“这个时辰,各位大人还在当值吧?”

“是的,大人,咱们这是要去哪?”

她勾唇一笑,“礼部。”

许宴知一到礼部周祺兴就连忙出来迎,“诶哟许大人,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礼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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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指凭空画了个小圈,“嗯,大概是太后的丧风。”

周祺兴面色一僵,“许大人,这话可不兴说啊。”

她含笑睨一眼,“尚书大人怕什么?这风又吹不到你身上。”

周祺兴神色一松,笑问:“那许大人今儿来是?”

她环视一周,“侍郎大人不在么?”

“韩伟中?在在在,他在。”周祺兴一脸探究,“许大人,韩大人这是出什么事了?”

许宴知似笑非笑望他,“周大人,你与韩大人关系很亲近吗?”

周祺兴愣了愣,扬声道:“本官与韩大人只是同袍,私下并无深交。”

“哦~”许宴知拍拍周祺兴的肩,“既如此周大人就不必操心这么多了,告诉下官一个方向,下官自去寻就好。”

周祺兴随口叫了个小吏给许宴知带路,“那许大人忙着,本官就不奉陪了。”

许宴知颔首:“周大人自便。”

许宴知见到韩伟中时他正端坐在案前,似乎并不惊讶许宴知的到来,他平淡抬眼看着许宴知,“许大人,本官等你多时了。”

许宴知径自坐下,“韩大人既知道下官会来,那咱们就不兜圈子了。”

“韩大人,想好了么?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韩伟中垂下头,提笔写着什么,“许大人,身为人臣,自当只忠于一君。”

“呵,”许宴知冷笑,撑着下巴翘着二郎腿反问:“太后算哪门子的君?如今朝堂君只一人,那便是圣上。韩大人,你当真认清了吗?”

“许大人,你既忠于圣上,那你应该能理解我。”

她摇头,“我并非只是忠于圣上,我只是忠于为百姓道。”

藏好帝君的小尾巴

“为百姓道?这是何意?”

“天下无论谁人为君,终究只为一个目的,国家强盛百姓安康。为百姓安康幸福,这便是为百姓道。韩大人,我等既为朝廷官员那理应为百姓忧,你扪心自问,你忠于的太后可曾体恤过百姓?”

韩伟中沉默良久,笔尖停顿许久。

她站起身来,“你可知太后因何而死?”

韩伟中闻言一下激动起来,“是你们!是你们逼死了太后娘娘!”

许宴知摇头冷笑,“是我们逼死了太后还是太后狼子野心自讨苦吃?”

“你……你什么意思?”

“怎么?太后不曾告诉你么?”她步步紧逼,凝眉厉言,“灯节那夜观工部大灯,太后领兵直逼了望台,你可知与此同时的宫外,太后勾结的蒙丹刺客企图对百姓大开杀戒,让圣上陷入两难境地!”

“韩伟中,你好好想想,如此用百姓做筹码的人当真会是明君吗?”

“太后为何不告诉你?就是怕你不会同意此等计谋,这也是我今日会来的原因,你韩伟中,并非愚忠之人!”

韩伟中的笔“吧嗒”一声掉在桌案上,他一下起身,“太后竟如此?太后竟如此!”

他的背一下弓了不少,嗓音哽咽“太后娘娘!你糊涂啊!”

许宴知软下声:“韩大人,好好想想吧,到底何为君?”

她转身要走,到门边时停下脚步,“韩大人,若是改变了主意,今夜可来我都察院中喝一杯茶。”

“只此今日,过了今夜,明日大理寺便会来人羁押,韩大人,路,得好好选。”

“许大人,我只一个问题。”

“韩大人直言。”

“太后到底因何而死?”

她没回身:“天下君者,岂会弑母?”

“一切不过是她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