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抬腿踹了他们一人一脚,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一边嚼一边瞪着他俩。
突然一只手拍上她的肩膀,吓得她差点咬到舌头,她扭头一看,是沈玉林。
许宴知想也不想就瞪着他。
沈玉林嬉皮笑脸,“怎么,吓着了?”
她终于咽下嘴里的东西,“我差点没被梗死。”
沈玉寒:“你们仨也是来逛夜市的吗?”
谢辞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出来逛逛。”
宋云舒挽着沈玉寒的胳膊,“你们今天的衣袍风格怎如此相像?”
许宴知没好气,“不知道是谁非闹着要去泛舟,这下好了,人都泛到水里去了。”
沈玉林当即大笑,“哈哈哈……掉水里了?哈哈哈……”
沈玉寒也在笑,“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会掉水里去。”
谢辞连忙控诉,“都怪他俩,他俩合起伙儿来欺负我。”
李忠明“嘿”一声,“是不是你先朝我们泼水的?”
许宴知哼哼两声,“恶人先告状。”
“许大人。”
许宴知驻足一看,是宋清悦。
许宴知笑着,“黎夫人,好巧。”
谢辞调侃黎仲舒,“哟,真是难得一见呐,黎大人原也会出来闲逛啊?”
李忠明接话,“人家心心念念家中夫人,自然不爱搭理我们,是不是黎大人?”
黎仲舒有些好笑,“行啦,这么阴阳怪气的。”
一行人凑在一起吵吵闹闹,说说笑笑,好生热闹。
正走着,宋云舒的手腕突然被人捉住。
“小美人儿,同哥哥我去喝酒吧。”那人语气下流,笑意淫荡。
宋云舒下意识蹙眉抽回手,“你是何人?”
沈玉林见状将宋云舒护在身后,警惕的望着那人。
许宴知听见动静,探头一看,是蒋应矩那个不争气的孙儿蒋勋。
蒋应矩的儿子蒋铄本就是个没入仕的纨绔,这孙儿蒋勋更是将他爹的荒唐无道学了个十成十。
眼下蒋勋看着挡在眼前的沈玉林恶狠狠道:“你是什么人?滚开,别碍老子的事儿。”
谢辞冷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你还真是你爷爷的‘好’孙子。”
蒋勋明显是认识谢辞的,他眼珠子转了转,语气却分毫没有收敛,“哟,这不是谢大人吗?不在大理寺办案反倒上街来闲逛了?你就不怕被人参一本玩忽职守吗?”
李忠明烦透了蒋勋这等拿腔拿调仗着家世就胡作非为的公子哥,他当即瞪着眼要上前出手教训蒋勋却被许宴知拦下。
许宴知走上前来上下打量蒋勋一眼,啧啧道:“好好一个世家公子,偏生一副地痞流氓模样。”
蒋勋一下火了,“你是谁?信不信我让你在京城混不下去?”
许宴知置若罔闻,扭头看向宋云舒,“他冒犯你了?”
宋云舒点点头,冷哼一声,“要不是姑母叮嘱我在京城要注意女儿家的言行,我早就卸了他的胳膊。”
蒋勋见许宴知不理睬自己更是气急,“你们这些杂碎,都给老子滚开。”
宋云舒道:“我们走吧,莫要跟这等登徒子纠缠。”
蒋勋一见宋云舒要走心急如焚,“诶,小美人儿,别走啊,我可有的是钱,你这模样跟了我不会吃亏的,届时你我二人郎情妾意,共赴巫山——”
“闭嘴!”沈玉林紧蹙着眉,冷声警告。
可蒋勋犹是一副欲念上头,神色靡然的模样,“小美人儿,你别急着走啊,陪哥哥我玩玩儿,哥哥保证让你快活得欲仙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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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林一个迈步上前就要动手,许宴知眼疾手快压下他的手,她挡在沈玉林跟前,压低了声音,“你才得正经差事,此时不可惹出祸端,我来。”
“你带着他们先走,我稍后就来寻你们。”
“你放心,我不会轻饶了他。”
沈玉林愣了愣,一下明白过来许宴知的意思。
许宴知心思细,反应快,当即想到沈玉林领了差事眼下正是该谨慎之时。蒋勋毕竟是蒋应矩的孙儿,若沈玉林出了手被蒋应矩记恨,那蒋应矩必然会联合一些老臣一同上书弹劾沈玉林。
届时沈玉林的处境就很麻烦。
“可……”沈玉林还想说什么。
许宴知笑着说:“放心吧,我来。”
“那你不也是会被蒋家针对吗?”沈玉林也不想许宴知被牵连。
许宴知摆摆手,“信我。”
沈玉林盯着她,迟迟不做声。
许宴知干脆喊一声谢辞,“小侯爷他们想吃核桃酥,你带他们去买吧。”
谢辞眯了眼,莫名笑得兴奋,拐拐李忠明,“诶,你带他们去。”
李忠明把沈玉林拉走,沈玉寒扯了扯谢辞的衣袖,“你们……”
谢辞朝她轻柔一笑,“没事,我们一会儿来寻你。”
宋云舒望一眼许宴知,“还是算了吧。”她虽然也想教训蒋勋,可她宁愿自己出手也不愿因此连累到许宴知他们。
许宴知歪了歪头,“我正手痒着呢,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那就怪不得我了。”
宋云舒噗嗤笑出声,“原来如此。”
黎仲舒对此见怪不怪,只许宴知叮嘱一句,“你自己拿捏分寸。”说完便领着还懵懵的宋清悦走了。
蒋勋见宋云舒他们要走,连忙喊着:“小美人儿别走啊,让哥哥好好好疼你,跟了哥哥我,你不会后悔——”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宴知一脚踹在胸口,整个人倒在地上。
许宴知动作太快,就连蒋勋身边跟着的护卫都还没反应过来蒋勋就已经倒在地上了。
谢辞:“到我了到我了。”他说着就往前去。
许宴知拉他,“你等他起来,不然说你欺负人呢。”
谢辞一本正经点头,“也是。”
蒋勋捂着胸口痛苦的呻吟,气急败坏的大叫,“你们愣着做什么?给我打啊!往死里打!”
护卫得了令,一下涌上来。
许宴知侧身躲过木棍,又将那人胳膊制住,“谢辞,当街打架,可是要停职的。”
谢辞笑得无畏,“停职就停职呗,我还懒得去楝河呢。”
李忠明跑着回来,“还有我呢,快给我留一个。”
……
不消片刻,蒋勋鼻青脸肿的抱头蹲在许宴知脚边,护卫畏畏缩缩的蹲在他身后。
许宴知拍拍衣袖,“明儿早朝就热闹了,你我的弹劾谁都跑不掉。”
李忠明扭扭脖子,“我还没被人弹劾过呢,这下有意思了。”
谢辞懒懒打了个哈欠,“走吧,小侯爷他们还等着呢。”
许宴知踢了踢蒋勋,“认清楚了,打你的人是谁,冤有头债有主,别弹劾人都弹劾不对。”
谢辞搭上许宴知的肩,“当街打架什么刑罚来着。”
“轻则罚俸重则罢官,我们应是领十棍,再停职吧。”
李忠明摸摸后背,“那得辛苦如槿照顾我几日了。”
许宴知笑出声,“你要不要脸?你皮糙肉厚的,十棍下来你能有什么事儿?”
李忠明斜她一眼,“你懂什么?”
谢辞摸摸下巴,“也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许宴知嫌弃道:“你们俩都要点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