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妃,额不,月婕妤圣上已经敲打过了,太子殿下身边的宫女太监也都换过了。”
“父子之结也已经解了。”
“还有,颂妗被圣上调给了太子殿下。”
“许大人,你可放心了。”
许宴知轻笑,“圣上懂我。”
她又道:“我这也有句话得劳李公公转达。”
“许大人请说。”
“过些时日,看过了好戏就该杀羊上席了。”
李公公微滞,后垂眼一笑,“咱家知道了,咱家会一字不差的转达圣上。”
……
谢府。
谢辞于书房回信苏州,小厮叩门,他笔尖不停,“进。”
“大人,用些参汤吧。”
谢辞微不可闻蹙眉,却是道:“放着吧。”
“梁暮呢?”
“回大人,梁领事出府去了,他让小的别忘了给大人送汤。”
“那他没告诉你,我夜里不喝参汤吗?”
小厮面色一变,当即抽出袖中短刃直逼谢辞胸膛。谢辞一个侧身躲过刀刃,他笔未离手手腕一转以笔做刃刺入小厮一只眼中,一声凄厉惨叫后笔又被拔出,谢辞踢掉小厮手中短刃,他猛踢那人后膝,按着那人后颈压在桌案。
谢辞从腰间抽出短刃,穿过那人掌心直直钉在桌上。
鲜血顺着桌案往下滴,浓烈的血腥扑面而来,还不等谢辞反应,书房的窗户被人从外破开,三两个黑衣刺客持刀逼近。
谢辞蹙眉,翻身跳过桌案到书架上拿起刀刃抵挡。
打斗中难免让书房之物破损,一只白瓷瓶被刺客刀刃劈开,谢辞当即道:“你大爷的,那可是玉寒送我的。”
他握刀迎上刺客刀刃,一脚踹在刺客胸口,一个俯身躲过身后的刺客,借力翻身跳到一侧,见一幅山水画被他们划破又没忍住道:“知道那画多少银子么你就砍?你拿什么赔我?”
“诶诶诶,那个不行,那个是真的贵。”
“你大爷的,那是许宴知送的。”
谢辞嘴里不停,动作利索的躲避刀刃,他手肘一击刺客脖颈,趁那人捂脖后退之际一刀刺入其心口。
他压腰一转,刀刃直接划破另一刺客喉咙。
眼下仅剩一个刺客,谢辞敛了玩笑神色,挑眉道:“他们俩的账还清了,你打碎我一只瓷瓶,红木桌椅,还有窗户,你要怎么还?”
那人神色一紧,握紧了刀刃朝谢辞而来,谢辞一脚踢偏他刀刃,手肘狠狠击在他胸膛,最后刀刃在他颈间转了一圈,鲜血瞬间喷涌。
谢辞居高临下一睨那人尸首,“原是要拿命还。”
差点忘了,桌案上还钉着一个人呢。
“谢辞,你没事吧?”
谢辞扬眉一笑,“尽疏道长回来了?我没事,只是可以了我房中的好东西。”
尽疏蹙眉,“我一路进府都无人,在墙角发现了不少尸首。”
谢辞闻言面色一寒,又瞥见尽疏衣袍上也染血,问道:“你没事吧?”
尽疏摇头,“我没事,我来时有刺客在杀府中下人,我将他们解决完才来寻你。”
“有活口吗?”
谢辞:“有一个。”
尽疏面色难看,“你可知是谁主使?”
谢辞沉了脸,“还能是谁?”
“走水了!”
他二人神色一凛,谢辞道:“我带他们先退出去,尽疏,你去大理寺。”
“好。”
……
许宴知夜里被喧闹惊扰,披上外袍去看情况。 海棠书屋
“少爷,好像是走水了。”
远远就瞧着火光滔天,浓烟滚滚。
阿桃叹了叹,“这么大的火,怕是救不过来了。”
宁肆现身肃穆道:“少爷,是谢大人府邸。”
许宴知面色一沉,立即唤人备马。
她赶到时谢辞领着府里的小厮丫头站在府外,好在谢府独栋,周遭没有邻居百姓,以这样的火势定会牵连四周。
“谢辞,你没事吧?”
谢辞一愣,“你怎么来了?”
谢辞见她青丝尽散,身着中衣仅穿一件外袍,“吵醒你了。”
许宴知:“这么大的火势我还不醒,我是睡了还是死了?”
谢辞一拳打在肩头,“瞎说什么呢,你放心吧,我没事。”
“尽疏呢?”
“去大理寺了。”
许宴知松了口气,“到底出什么事了?”
“杀人放火,就这么简单。”
因顾及周围人多,她低问:“是那位吗?”
谢辞凝神,“应该是。”
许宴知低声骂道:“真是疯了!”
谢辞搭在她肩上,“今夜得让你帮忙安顿一下我府中的人了。”
“我知道,我会把他们安顿在客栈。”
她又道:“你和尽疏到我府上住。”
谢辞:“嗯。”
他二人静静瞧着漫天火光,她道:“就这样全烧了。”
谢辞一耸肩,“能怎么办?命重要还是银子重要?”他顿了顿,苦着脸道:“其实银子也挺重要的。”
许宴知失笑,“行了,我不收你住宿银子。”
“你敢收我立马跟你割袍断义!”
“你要这样说的话,我可要收银子了。”
“哎,好端端的,家没了。”
火光不断,浓烟滚滚,今夜注定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