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眼眸一暗,饶是京中闺阁会骑马射箭也会遭人诟病指点,这也是沈玉寒和宋云舒在京中不被其余贵门小姐亲近的缘由。
杜月娇算是例外,她虽勉强会骑马射箭但不常显露,平日展露也多是琴棋书画等才艺。
她所知道的京中闺阁会骑马射箭的唯此三人尔。
而武将之女就算会武也不常在京中显露,因为常会被崇尚女子文雅一辈高高在上的嘲讽和看轻。
许宴知问她:“想学吗?”
云婼一惊,“许大人——”
许宴知抬手打断云婼的话,直直望着白枝浅,“你想学吗?”
白枝浅有些犹豫,“女子......也可以吗?”
许宴知勾唇,“你无需管旁的,你只需告诉我,你想学吗?”
白枝浅咬唇思索片刻,“我......我想试试。”
许宴知一挑眉,“我教你。”
白枝浅愣愣看着她,“会不会太麻烦许大人了?”
许宴知抬手一个响指,“跟我过来。”
云婼担忧的拉着白枝浅的衣袖,“小姐......”
白枝浅盯着许宴知的背影,似是下定决心一般,掰开云婼的手反拉着她的手腕,“我们走。”
许宴知挑了一把不算重的弓递给她,“拿得动吗?”
白枝浅点点头,"可以。“
许宴知教她搭弓,让她自己试着射了几箭。
几箭下来白枝浅拿弓的手隐隐有些发抖,许宴知直言道:“他们欺负你,你可想报仇?”
白枝浅一怔,良久不言。
许宴知放缓口吻,“被人欺负不能总找旁人帮忙,你得学会还击,告诉他们你不是可以随便被人欺负的,这此你遇到了我,那下次呢?”
白枝浅垂首片刻,后坚定地点点头,“好。”
许宴知继续道:“可能要冒犯白姑娘了。”
白枝浅:“无妨。”
许宴知闻言上前将白枝浅环在怀中,握着白枝浅的手一起搭弓,“放轻松,信我即可。”
许宴知带着白枝浅的手将箭头对准了荣元辛,嗓音低低道:“下次被欺负得自己讨回来。”
白枝浅心跳不止,还未来得及消化许宴知的话手中的箭就被射了出去,直直朝着荣元辛而去。
荣元辛本在看热闹,岂料一支箭直直朝他而来吓得他连忙后退,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到,一下跌坐在地。
而那支箭在他张开的双腿间,插在离他胯下不远的沙地上。
白枝浅还未反应过来许宴知就松开了她。
许宴知勾着唇笑看荣元辛的惊慌狼狈。
荣元辛惊魂未定的看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箭,直到身旁的人将他从地上扶起他才反应过来,当即对许宴知破口大骂,“许宴知,你他娘的有病吧?你发什么疯?“
他直直朝着许宴知冲过去,许宴知笑着对云婼说:“带你家小姐去那边喝茶等我。”
荣元辛朝着许宴知挥了拳头,她侧身躲过,故意抬脚一绊。
荣元辛一下不稳朝前扑去,许宴知趁机踹了一脚,他当即趴在地上。
跟着荣元辛而来的其余人想要上前帮忙却被许宴知一个冷眼唬住,愣在原地不敢轻易动作。
许宴知蹲在荣元辛跟前,“荣公子,好久不见啊。”
“许宴知你个混蛋,你故意的是不是?”
许宴知笑意明媚,“是。”
许宴知将他从地上扶起,“你调戏人家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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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元辛不耐挥开她,“管你什么事儿?”
许宴知踢在他膝窝,他一下半跪在地,许宴知笑眯眯又去扶他,“你这个习惯不好,得改。”
“你他娘的——”
荣元辛话还没说完另一条腿后膝一痛,他又顺势跪了下去,许宴知依旧扶着他,“骂人这个习惯也不好,得改。”
荣元辛咬牙切齿可又拿许宴知没办法,“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说了吗?帮你改改毛病。”
许宴知将他扶起,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平淡开口:“若不想荣国公被都察院参一本教子无方,你最好安分一些。”
她又朝荣元辛笑了笑,她揽上荣元辛的肩,做出一副与其熟稔的模样带着他去寻白枝浅。
看似揽肩,实则控制。
进了茶室许宴知才松开他,她拍拍衣袍落座,“跟她道歉。”
“凭——”
“什么”二字还没说出口他便对上许宴知似笑非笑的眼眸,生生把话咽回去,不情不愿的说:“对不起。”
“听不见。”
“许宴知你!”
许宴知端着茶笑盈盈看他,“我如何?”
荣元辛气得紧握拳头,对白枝浅道:“对不起。”
白枝浅连忙道:“我听见了,不必再道歉了。”
许宴知垂眸饮茶,她不发话荣元辛也不敢动作,因他的确打不过许宴知,而今日带在身边的人更是一群废物。
许宴知不紧不慢抬眸看他,“要留下来喝茶吗?”
荣元辛恨恨道:“不必了。”
荣元辛走后白枝浅有些担忧,“许大人,不会给你惹麻烦吧?”
许宴知摇摇头,“无妨。”
之后许宴知将白枝浅送回周府,临走前她让白枝浅将今日的事告知周兼夷,尤其是那群欺负调戏白枝浅的人中为首的是荣元辛。
白枝浅不疑有他,“今日多谢许大人。”
她摆摆手,“不必谢。”
“许大人,女子也能骑马射箭吗?”
许宴知上马车的动作一滞,她回首笑道:“为何不能?”
女子不该因只是女子就被束缚。
女子自有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