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枝浅闻言扭头一看,许宴知歪了歪脑袋笑着,“白姑娘,近日可好?”
白枝浅愣了一瞬,轻轻颔首道:“多谢许大人关心,我很好。”
许宴知拍拍周兼夷的肩,“行了,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和我爹,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起身时白枝浅也连忙站起了身,“许大人要走吗?是不是我打扰你们谈事?我可以先回避的......”
许宴知朝她摆摆手,“不是,我是陪我爹来的,就不打扰你们了,失陪了。”
周兼夷:“我送送许大人。”
他走上前低声道:“我听我爹说,杨禄的位置多半还是柯相的人来坐,只是明面上不说,这背地里确实是柯相一党。”
“这个顶替杨禄位置的人不是京中的人,应是从地方上调上来的。”
“对了,荣国公知道了繁园的事,你教训了他儿子,他心里记恨着你呢。”
“不过你也别担心,你查他几个铺子就成了,你不好出面的话我替你去商会跑一趟,许大人,你信我,他那几个铺子绝对有问题。”
许宴知失笑:“小爵爷是真不怕同荣国公撕破脸啊。”
周兼夷不以为意,“谁还不是有家底的?真撕破了脸,就他那个纨绔无能的儿子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成,小爵爷的心意我领了。”
“慢走啊许大人,有空一起喝茶。”
“好。”
......
许昌茗和刘文岑来的迟一些,到时许宴知正蹲在水边拨弄石头,刘文岑玩心一起,轻手轻脚走到许宴知身后,猛地叫一声吓她。
许宴知没设防,被吓得一激灵,“世叔!”
刘文岑哈哈大笑,“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许昌茗:“想滁州的事吧。”
她点头,“嗯。”
许昌茗朝她招招手,“过来坐。”
许宴知听话的坐到他身边,“我还是不放心滁州。”
“你在担心什么?”
她摇摇头,“我不止一次分析过滁州局势,可我总觉着滁州的事不简单,当初查到滁州是因为查杨禄时才带出的滁州,可如今杨禄也死了,我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是忽略了什么还是钻牛角尖了?”
许宴知一愣,后垂下眼,“我也不知道。”
“宴知,你心中不止一次觉得滁州之变与柯简之有关。”
许宴知没吭声,许昌茗继续道:“你越希望此事与柯简之有关就越查不到证据,是不是?”
许宴知心下一阵烦躁,“不论我怎么查都查不到他头上。”
“宴知,你能确保你钓上来的鱼是哪一条吗?”
“这怎么可能,鱼饵抛下去谁知道会是哪一条鱼会咬饵?”许宴知说着一顿,片刻后眼眸一闪,“鱼饵都是一样的,想吃的才会上钩。”
“所以对不想吃饵的鱼抛竿是钓不上鱼的。”
“我知道了爹。”
许昌茗唇角轻抿,“钓鱼吧。”
“嗯。”
......
许府。 海棠书屋
刘文岑喝了些酒,面上有些浮红,“今天钓的鱼不错,肉嫩味鲜。”
“要我说,就你小子非要吃烤的,那条鱼若用来煲汤定是不错。”
许宴知笑着,“行行行,下次全凭世叔安排。”
许昌茗喝着茶,“行了,别念叨了,时候也不早了,回去吧你。”
刘文岑瞪他两眼,指着他对许宴知告状,“你瞧瞧,你爹吃完就不认厨子了。”
许宴知扶着他,“哪能啊,这不是担心你回去太晚不安全嘛。”
“真要担心我就让我在这儿歇下了。”
许昌茗瞥他一眼,“是谁说的不稀罕住我府上的?”
刘文岑酒劲上头,挣开许宴知的搀扶就去扯着许昌茗的胳膊,“误会,都是误会!”
“我怎么会不稀罕呢,我太稀罕了。”
“昌茗,我跟你说,你们府上的布局是最最好的,我太稀罕了,我巴不得住在这。”
许昌茗哭笑不得,“陆九,带他下去休息。”
“再给他送碗醒酒汤。”
“知道了,老爷。”
陆九扶着刘文岑去歇息,院中只剩他父女二人,许宴知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口,她慢吞吞拿出平安符放在桌上,“我随便让人给你写的,你不是信这个吗?你就带着吧。”
不等许昌茗开口她又急急道:“我困了,我先回去睡了。”
“爹你也早点休息。”
许昌茗看到桌上的平安符不由眼眶一润,半晌后没忍住低笑一声,“这孩子。”
也不知在别扭什么。